直到夜深人靜,一輛馬車才將酩酊大醉的九阿哥送來,但下人不敢接進府,傳話來請主子拿主意,胤禩就披了風衣出來,上馬車親自送弟弟回去。
消息傳入內院,八福晉已穿著寢衣在鏡前擦香膏,聽珍珠說罷,淡淡地說:“那是兄弟府里,再晚他也會回來的,去告訴張氏把門鎖了趕緊睡,一會兒你們派人候在門里,把胤禩往這里引。”
“是。”
“橫豎他只要個睡覺的地兒,你們去接他,他也會來。”
“八阿哥自然是為了您過來的。”
“但愿吧……”
這一邊,九阿哥醉得說胡話,還抱著胤禩哭,所幸下人說在沙俄使臣面前不是這光景,散了宴席本該回府的,可九阿哥忽然說要去八貝勒府,直到見了八阿哥才開始不停地說話。
胤禩松了口氣,又聽胤禟哭著罵:“怎么輪著他給我派差事了,他算個什么東西,要不是溫憲那丫頭鬧的,這回接見外使能沒我的份嗎?就她那一鬧,把我的好事都鬧沒了,他老四又來充好人充老大,他算個什么東西……”
事實如此,因之前胤禟親近洋教士一事鬧得翊坤宮雞飛狗跳,宜妃在兒子跟前要死要活的,這回太后壽辰,接待外邦來使的活兒,就沒輪上胤禟。
恰恰不久前,胤祥和胤禵才去理藩院走一遭,而胤禟受挫后,胤禩不是沒去皇阿瑪跟前說好話,但都被否決了,怎知會有今日的光景,怎知四阿哥一句話,皇阿瑪就答應了。
胤禟氣得青筋凸起:“怎么,到底是如今理藩院他老四說了算,還是乾清宮里他說了算,他要造.反嗎,他比太子都好使了嗎?”
“胤禟醒醒,別再嚷嚷,大晚上街上聽得明明白白。”
“我就要嚷嚷,那永和宮的老狐貍精帶著一窩小狐貍,把皇阿瑪忽悠得五迷三道,我嚷嚷幾句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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