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泱感覺體內的靈力,在粗暴的吸收下,恢復了幾乎一半的時候,終于緩緩站起,手重新握上劍。
手用力。
插入地下的墨劍,一寸一寸,被緩緩抽出。
魏泱聲音輕了些許:
“歡迎來到新的擂臺賽,比試規則不變,希望你們喜歡我為你們準備的擂臺。”
話落。
墨劍,終于被完全抽出。
同一時刻。
魏泱抬頭,對著看過來的眾人,展顏一笑。
所有人屏息等待,滿心警惕。
卻什么都沒有等到。
葉靈兒小鳥依人的模樣,躲在藥無非背后,只探出半個身子:
“魏泱,你就算要嚇唬人,也要看看這是什么地方那個,宗門里你喜歡玩這些心機,在外面不要丟了天元宗的面子……”
說罷。
剎那。
嗡嗡——
細碎的聲音忽然響起。
聲音好似來自自己腳下,又好像四面八方都有,一時間無法辨認。
葉靈兒一直盯著魏泱,在看到魏泱嘴角逐漸揚起的笑的時候,忽然心里有些虛,很是不安:
“魏泱,你剛剛到底做了什么?!”
魏泱拍拍墨劍:“你不是說,我是虛張聲勢嗎?怎么,現在不這么覺得了?”
魏泱也不樂意在擂臺上,和葉靈兒就這么吵來吵去,被所有人當猴子看。
嘲諷的話,就到這里。
悉悉索索的動靜,也就到這里。
短暫的寂靜。
砰砰砰——!!
忽然。
繼之前擂臺破碎后,重物砸落的聲音,再次響起。
先是幾聲。
接著是接連的動靜。
再接著。
天搖地動。
靈龍和太乙忽然同時躍起,落在遠處的石臺上。
眾人還在不解。
咔嚓一聲,所有人就見剛剛靈龍和太乙在的石臺,從中間直接斷裂開來。
上半部分,滑落而下,砸在地上,粉碎。
下半部分在短暫時間后,發出一絲輕微的聲音,化為碎裂石塊,從空中落在地上,步入自己‘兄弟姐妹’的后塵。
不等人反應過來。
咔嚓——
咔嚓咔嚓——!!
先是一聲,接著兩聲,再然后就是讓人聽著就背后發毛的,一連串、一片又一片的聲響。
擂臺上的參賽弟子,在感受到腳下動靜的時候,臉色微變,一個又一個的紛紛御劍飛起,或者落在其他石臺。
但當他們剛落下,就發現自己腳下的石臺并未幸免,也緊跟其后開始斷裂。
無奈之下,不想、也不能落地的參賽弟子,都只剩下一個選擇——
御劍飛空。
但看到這一幕,觀戰之人一時間鴉雀無聲,面面相覷。
許久。
才有人道:“這方法,也太不當人了,這是準備和其他人拼靈力?靈力不足,就沒辦法御劍,只能落地被淘汰?”
“這也可以?”
“破壞擂臺,不算犯規嗎?”
“……別說屁話了,李宗主剛剛還說了那么多‘淘汰條例’,你自己想想,有說不讓人破壞擂臺嗎?只要魏泱沒有聯合外面的人做這件事,自然不算犯規。”
話是如此。
“但要是這樣,魏泱這不是自找沒趣嗎?她做了這件事后,剩下的靈力怎么和其他人比?”
又是一人緊跟其后道:“更重要的是,她這樣若是犯了眾怒,指不定就要被所有人針對,被第一個淘汰出去了,這又是何必呢?”
這些人的想法,魏泱自然不知道。
在用出這個辦法后,魏泱自己腳下的石臺也并未幸免于難,同樣也是完全碎裂。
自然,她也必須跟其他人一樣,御劍升空,才能不被淘汰。
所有人,此刻都在看著魏泱。
就像觀戰弟子說的,這個辦法,容易引起眾怒。
就在大家搖頭,對魏泱的所作所為不看好且不理解的時候。
一個弟子忽然一聲驚呼:
“不是,你們快看!最中間的那個石臺沒有被破壞,還是完好的!”
一句話。
所有人的視線,都隨之過去。
下一刻。
眾人皆是嘩然。
“真的還有一個!”
“魏泱這是失誤,落下了一個啊,算計一場,還是一場空啊。”
“有擂臺就不用御劍飛空,少了個耗費靈力的過程,和之前也沒有什么區別嘛。”
“所以說,還不如一開始就安安穩穩按照規矩來,非要自己弄些特殊動靜出來,結果還不是一樣。”
無數竊竊私語中。
一些人的表情,卻有些與眾不同。
金甲將軍也聽到了銀甲士兵的想法,和其他人差不多,只是銀甲士兵是陳述事實,并沒有摻雜個人情緒。
金甲將軍看著御劍在空中的參賽弟子,忽然道:“你也覺得那孩子,做的是無用功?”
銀甲士兵:“……”就算剛剛是這么想的,您現在這么問了,事情肯定就不會是我想的那樣啊。
無奈。
銀甲士兵開始動腦子。
忽然間,靈光一閃。
銀甲士兵想到自己腦海中的可能,震驚道:
“難道,她是故意摧毀所有石柱,只留下那一個……她,她是想——?!”
話沒有說完。
但金甲將軍知道,銀甲士兵已經清楚前后因果。
金甲將軍輕輕點頭,不知道是在同意銀甲士兵的猜測,還是在對魏泱的所作所為表示贊同。
看著上空此刻的平靜,金甲將軍再清楚不過……
剛剛站樁、孩童打鬧的‘擂臺游戲賽’即將結束。
真正的混戰,要來了。
金甲將軍嘴角微微勾起,閉月羞花的清麗容顏被金色面具覆蓋,無人可見:
“這孩子,老師他老人家,一定會很喜歡,只是老師不喜歡輸,所以拿下比試頭名吧,圣院的弟子名額就在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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