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李青竹再次出現,本在熱鬧討論的眾人都很識趣地停了下來。
石臺上的參賽者們,也都紛紛睜眼,站起。
不用多說。
比試的最后一輪,要開始了。
這一輪的比試規則,李青竹當時并未說明,賣了個關子,倒是引起不少人的好奇。
“我覺得可能就是擂臺賽,一個人去,其他人挑戰,最后留下來的就是勝者。”
“那后面挑戰的人,體力肯定比前面的人更好,靈力也恢復得更多……你覺得會出現這種情況嗎?”
“我倒覺得,有可能是每個人,都要跟剩下的其余參賽弟子打一輪,最后按照輸贏的次數,定下成績。”
“這個還有點道理。”
“……”
議論不斷。
銀甲士兵全都聽在耳朵里,輕“哼”一聲:
“如果真是這樣,還需要賣關子?這種比試規則,哪里都是,剛剛不說現在說,豈不是脫褲子放屁。”
金甲將軍咳了一聲。
“我錯了,將軍,回去我自罰十棍。”銀甲士兵條件反射就是這么一句。
金甲將軍“嗯”了一下,道:“平日無所謂,今日我們是以蒼官王朝的身份來的,說話要注意。”
銀甲士兵一聽也就明白了:
“不過,將軍,我還有一事不明,除去有宗門的弟子,其余幾個人都是哪里冒出來的?竟然就這樣插隊,參加比試,以往我不記得有類似的例子。”
金甲將軍沉思半晌,確認沒有什么不能說的后,大概講了兩句:
“應該是隱世家族的,背后都有些特殊之處,名聲雖然不顯,但要論實力和財富,怕是和月下氏不上不下。”
“月下氏?!”銀甲士兵怎么可能不知道月下氏,但就是知道,才更為震驚,“那可是第一世家了……竟然還有五個和它分不出上下的存在!怎么從來沒有聽說過?!”
“所以才說是隱世。”金甲將軍語氣平靜,對此并未表達出什么不滿,也不是很在意。
三千世界背后,潛藏著無數秘密。
從蠻荒、上古,到最近的前朝,甚至是蒼官王朝,都各有秘密延續。
要說起來,蒼官王朝才是真的‘新’。
很多東西不到一定的實力和地位,是真的看不出分毫。
她也是跟了老師,之后外出征戰,才發現一些線索。
不過,這些事就不用和手下人多說了。
金甲將軍留給銀甲士兵震驚的時間后,接著道:
“不論再怎么隱世,只要是修士,都需要外出歷練提升,閉門造車,造不出仙人。”
“其實每年都會有類似的事情,在三千世界各地發生,只是這一次恰好趕上福壽秘境的比試。”
“又恰好,這些隱世家族各家今年都出了天才。”
“全部聚在一起,說是巧合,倒不如說是必然。”
說到這里。
金甲將軍看出了銀家士兵的擔憂。
她搖搖頭。
“你我放在三千世界,不是天驕,也稱不上天才,最多只能說比散修好點,擔憂那么多做甚?到什么實力,該你明白的事情,自然會出現,提前擔憂,豈不顯得多余?”
多余兩個字比較好聽。
如果按照老師說的,應該就是四個字——
好高騖遠。
一個金丹期,操著分神期的心。
不過這些都是她的手下,也算是半個心腹,有些打擊人的話,她一向都會換個好聽點的說法。
金甲將軍示意銀甲士兵看周圍:
“明面上的,尚且處理不完,暗地里的……只要還沒浮出水面,就當看不見就好,適當的裝聾作啞,對你,對我,對所有人都好。”
至于浮出水面,還想搞事情的?
金甲將軍想著老師書房里掛的,寫著‘殺’字的掛畫……
“到時候我得走遠點,別被濺一身血的好。”
老師的實力。
嘖。
本來不想自取其辱,奈何作為可憐的關門弟子,天生就是師兄師姐們欺負的命。
雖然老師收了她做關門弟子。
但是……
“這弟子雖然有了關門弟子,但也可以再來一個壓棺材板的弟子嘛。”
金甲將軍眼帶不明顯的嬉笑,心里念叨著:
“再不然,老師雖然不帶弟子了,帶個學生也不是不行,這個小師妹,不管是性格還是做事,我都喜歡得不行,老師到時候不同意,我就去師娘那里一哭二鬧,師娘的話,老師能不聽?耳朵怕是不想要了。”
金甲將軍心里算怕打得噼里啪啦響。
遠在蒼官王朝京城的某位大人物,正在打掃自家院子里的落葉。
忽然一個噴嚏。
他遙望遠處,眼神深邃:“有人要害我?還是,有哪個不孝子弟要算計我?”
正想著。
一只手捏上他的耳朵:“你又偷懶!這院子你今天不打掃干凈,今晚別進屋子!還有,不許用靈力!天天用靈力,你要不然和你的靈力過日子去吧!”
大人物立馬道:“我打掃著呢,正打掃著呢!我真的在打掃了!!”
……
李青竹對時間把握得很準,說多久就是多久。
他念著蜘蛛娘子給他提前寫好的稿子,說起來非常流暢,沒有半點平時幾個字幾個字往外蹦的模樣:
“擂臺賽最后一輪比試,現在開始。”
擂臺上,陣法路線再次浮現。
仿佛時間在倒退。
剛剛化為無數碎石的擂臺,從下向上,疊加、凝實。
以一眾弟子所在石臺為中心,很快,一個能容納小五十人的擂臺,出現在眾人眼前。
同擂臺一起出現的,還有一個足有一個人高的石像。
非人,似獸。
四肢。
有尾。
頭有犄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