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陳平安的拜托,阮秀腦中只記住了‘均可自由支取’幾字。
這對阮秀來說,豈不是實現了糕點自由?
那她有什么好不同意的?
阮秀當即點頭應承下來。
阮秀本想再跟陳平安說點什么,但不知何時,阮邛的身影突然出現在了兩人身旁。
“秀秀,是時候打鐵了。”
阮秀縮了縮脖子,一臉不情不愿地‘哦’了一聲。
隨后阮邛看了看陳平安,輕嘆一聲,也不說什么,直接跟在阮秀身后就離開了這里。
反正,時間會將一切情感沖淡。
阮秀是注定能成就上五境的天之嬌女,陳平安也注定是得不了長生的。
他阮邛確實無需插手什么。
他給了陳平安一場俗世富貴,已經很夠意思了。
正當陳平安看著父女兩人背影走遠時,肩膀忽地被人拍了一下。
“陳平安,好巧啊,你在看什么呢?”
陳平安轉過頭去,只見眉心有這一顆朱紅小痣的少年,正笑嘻嘻地看著自己。
崔東山。
果然還是自己上門來了。
對此早有預料的陳平安,平靜道:
“沒什么,倒是你,我們不過是第一次見面,為何要說好巧?”
“而且,你是誰?你為什么知道我姓名?”
現在仍叫做崔瀺,尚未改名為崔東山的少年,哈哈一笑,伸出手指,指著自己道:
“你說我啊?”
“我姓崔名瀺,你別看我臉嫩,實際上我年紀比你大多了。”
“你甚至可以喊我一聲崔師伯。”
“如果覺得我這名字難喊,師伯又喊不出口,你還可以叫我的綽號,繡虎。”
陳平安微微一笑道:
“我早聽說修煉有成的大修士,駐顏有術,倒是沒想到堂堂大驪國師,也是副少年模樣。”
大驪國師?
崔東山眸光一閃。
陳平安是怎么知道他身份的?
是通過繡虎這個綽號嗎?
本以為身在陋巷的陳平安,對于大驪情況不甚了解,應該不知繡虎代表著什么含義。
這倒是他小瞧陳平安了。
崔東山咧嘴一笑:
“是極是極,山上人日日吞吐天地靈氣為的是什么,可不就是為了‘長生’二字嘛。”
“既得長生,那返老還童、駐顏有術,自然也是不在話下。”
“只不過想要求這個長生,那需要的資源當然是茫茫多。”
“財侶法地,缺一不可嘛。”
“那么,陳平安,你可愿隨我去大驪修道?”
知曉眼前崔東山,每個行舉動,實際上都在考校自己品性的陳平安,果斷搖頭道:
“天上沒有平白掉下的餡餅,你我才剛認識,你就既要我叫你師伯,又要帶我修道。”
“這樣的福緣,我陳平安可無福消受,你也未必心存善意。”
“所以,免了。”
“若無其他事,我就先走了。”
見陳平安如此輕易地抵擋住了長生誘惑,直接轉身就走,毫不留戀,崔東山眼里也不由地露出一絲驚訝之色。
齊靜春所選的候選人里,就屬這陳平安最有意思啊。
嘿,來日方長,他有的是時間陪這陳平安好好玩玩。
他就不信這陳平安,真的能經得住他的多重考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