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大手一揮,說道:“慕菡,你帶一隊人,跟著玉鼎前去,收攏丹鼎派的勢力。然后將他們都帶往天極。”他看了玉鼎一眼,露出一絲陰冷的笑容,“正好我記得不少上古丹方,只是缺少一個煉丹之人,便找你來實踐一番好了。”
玉鼎俯身下去,連連叩首,“必當為祖師效命!”
蘇慕菡向著玄霆領命,隨即便著人馬,與玉鼎一起,前往玉陽州。
玄霆看著他們的背影遠去,抬頭望去,天色已經漸漸的昏暗下來,金烏正漸漸西墜,他大袖一揮,對著陸悠歌說道:“記得,非得到我的傳令,不可妄動。我去也!”說罷,身形如大鳥般的向著空中飛起,眨眼間便消失在云層之中。
玉陽州已被魔門所占,而朝音國仍然歸屬于白崖陳家,雙方在那里每日大戰小戰,不計其數,是最為危險的地方。不過他們走玉陽州的道路,那里是魔門的地域,并不擔心會有敵來襲。
但此時的大江之下,卻早就已經亂成一團。
當年的丹鼎派,加上華嚴在內,共有七元嬰,后來被顧顏殺死了兩個,又有一人補充,才有當年六峰主圍攻顧顏。如今華嚴已死,又有一人在爭斗之中身殞,現在便只剩下了六人。剩余的五人,雖然在大事上,都聽玉鼎的號令,但并不是每一個人,都唯他馬首是瞻,其中只有三個人,是死命追隨玉鼎的,其中就包括與玉鼎同行的北辰子。玉鼎仗著三人相助之力,將靈樞子與西孤子禁住,才在丹鼎派中推行他的大計。
但他也有失算之處,這兩人在丹鼎派內的追隨者,遠比他想象的為多,尤其是靈樞子,他為人隨和,向來與人為善,在底層弟子中的擁簇極多。在被玉鼎禁住之后,玉鼎以為大勢已定,和北辰子一起,前往天云州,尋找玄霆投效。但被困的兩人,卻在他們走后,忽然暴起發難。
那些底層弟子,大半都聚集到了靈樞子周圍。而留在這里的元嬰修士是二對二,實力上并不處于下風,丹鼎派頓時便爆發了一場內亂,彼此爭斗了兩日,將這里打得一片狼籍。
那兩人本來想去給玉鼎送消息,但靈樞子卻發動了當年華嚴所留下的大陣,將這里全都禁住,一個人也逃脫不掉。
只是他心中還存著幾分慈悲之心,對于同門,并沒有立下殺手。
一直混亂了數日,他與西孤子,才掌握了此地的局勢,只是,他們也都知道,玉鼎必定會帶魔門的大隊人馬歸來,這里絕非久留之地。
靈樞子原本就與丹鼎派其余的人有些不和,只是當年有華嚴在上面鎮壓,他沒有辦法而已,現在局勢大變,華嚴身死,他便有了脫身的思量。思忖片刻,便對西孤子道:“師弟,留在此地,終究不是辦法,不如我們走罷!”
西孤子有些茫然的道:“走,又能去哪里?”
靈樞子道:“那又怎樣,難道你還想投靠魔門么?”
西孤子勃然道:“我可不是玉鼎那個數典忘祖的東西,當年祖師雖然與魔門合作,也只是借此而成大勢,可不像玉鼎那個沒臉的,要巴巴的給人去當狗腿子!要我投靠到魔修門下,寧死不可!”
靈樞子道:“那我們去南海吧!”
西孤子愕然道:“南海?”
靈樞子點頭道:“不錯。聽說當年的藏劍山莊與碧霞宗,全都去了南海避禍。而且,碧霞宗的創派祖師,當年也出自于我們丹鼎派,兩派之間,本來就有淵源,想必他們不會為難我們。”
西孤子也不是拘泥之人,現在四方無路,雖然他們暫時占了上風,但繼續留在這里,只有被魔門吃掉的份兒。便點頭道:“好吧,就去南海!只是,這些人呢?”
地下躺倒的,還有被他們用禁法所困的人,都是本派同門,雖然理念不同,但若要殺了,卻也下不去手。
靈樞子長嘆一聲,想到已經離去的玉鼎,又憶起當年的同門之情:“就留他們一條性命吧,生死各歸天命,都有本身的緣法!”他們商議已畢,便將愿意跟隨自己的人挑出,然后離開了隱藏百余年的大江,悄然遁往南海而去。
_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