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清雨。”他猛地意識到。

“我是她遺忘的那部分記憶。”

白衣女子悲傷地說，“天璇星主最后一縷清醒的神識。而她是……”指向紫衣女子，“我們共同的陰影。”

紫衣女子突然撲向白衣，兩人竟如液體般融合在一起。

楚塵面前的屏障轟然破碎，強光吞沒了整個世界。

強光散去時，楚塵發現自己站在一片破碎的鏡面世界上。

無數菱形鏡片懸浮在虛無中，每一片都映照出不同時期的蘇清雨。

“這是蘇清雨的記憶？”

楚塵看到這些記憶的時候碎片的時候，整個人愣了一下。

因為他之前經歷過的那些考驗，也會有這樣的場景，只不過出現的都是自己的記憶。

這一次竟然變成了蘇清雨。

“這是月影第一重——憶境。”

空靈的聲音從四面八方傳來，楚塵轉身看見白衣蘇清雨站在三丈外的一塊巨大鏡片上。

她的裝束變了，頭戴蓮花冠，身披星紋法袍，儼然是記憶碎片中天璇星主的模樣。

“清雨？”楚塵試探著呼喚。

女子輕輕搖頭，月牙印記在眉心泛著微光：“我是她遺忘的那部分，天璇留在輪回中的神識。”

她指向腳下鏡片，隨口接著說道，“要找到真正的她，你需要穿過三重試煉。”

話音未落，所有鏡片突然開始高速旋轉。楚塵腳下的支撐物消失，墜入其中一塊鏡面。

劇痛從四肢百骸傳來。楚塵睜開眼，驚覺自己被困在一具陌生的身體里。

這是個瘦弱的少年，雙手被鐵鏈鎖在石壁上。地牢潮濕陰冷，唯一的光源來自頭頂巴掌大的通風口。

“今日是月祭。”

沙啞的聲音從身后傳來。

楚塵無法轉頭，但通過少年眼睛的余光，看見個紫袍老者正在調配某種藥劑，“你體內流淌著天璇血脈，是最佳祭品。”

少年劇烈掙扎起來，鐵鏈嘩啦作響。楚塵共享著他的五感，聞到藥劑散發出的腥臭味，聽見自己（少年）急促的喘息。

更奇怪的是，他能感知到少年體內有股熟悉的星力波動，與天樞星核同源卻迥異的力量。

“這是……”

“三百年前的南疆。”

天璇的聲音直接在腦海中響起，“紫煞魔尊抓捕天璇后裔做活祭，試圖污染幽泉下的星核。你現在附身的孩子，是蘇清雨的前世。”

牢門突然被踹開，個蒙面女子持劍殺入。她的劍法詭譎難測，每一劍都帶起星光般的軌跡。

紫袍老者倉促應戰，三招過后就被刺穿咽喉。

女子割斷少年鐵鏈，拉下蒙面巾，赫然是年輕時的恒月真人！

“師尊……”少年虛弱地呼喚。

楚塵的靈魂震顫起來。通過少年眼睛看到的恒月，眉心有個與蘇清雨一模一樣的月牙印記。

更驚人的是，當她扶起少年時，兩人接觸的皮膚浮現出細密的星紋。

“這根本就不是所謂的救援。”

天璇的聲音帶著苦澀，接著開口說道，“是更精心的利用。恒月需要天璇血脈開啟幽泉禁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