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舟騰空而起，化作一道流光向北方疾馳。

楚塵將雪清羽小心安置在船中央，自己則坐在她身旁，時刻關注她的狀態。

“現在可以說了。”

他低聲道，“關于月姬的事。”

雪清羽的眼中閃過一絲痛苦：“她被創造出來后，一直被玄冥子囚禁在古劍冢最底層……每日承受劍意穿心之苦……”

楚塵心頭一震：“為什么？”

“為了……凈化。”

雪清羽艱難地說道，“玄冥子認為，只有通過極致的痛苦，才能洗去混沌的戾氣……”

歸云老人背對著他們，聲音低沉：“那是必要的犧牲。混沌之怨太過強大，若不加以控制，早在三百年前就會吞噬此界。”

“但這造就了她的仇恨。”楚塵握緊拳頭，“難怪她想要毀滅一切。”

雪清羽輕輕搖頭：“不……她恨的不是這個世界……而是玄冥子……和我們……”

“我們？”楚塵不解。

“因為她本可以成為我……”

雪清羽的淚水滑落，“而我本可以成為她……玄冥子將我們分離時，隨機決定了誰代表秩序，誰代表混亂……”

楚塵如遭雷擊。

這個真相太過殘酷——雪清羽和月姬的命運，竟然只是玄冥子的一念之差！

玉舟突然劇烈顛簸，打斷了他們的談話。歸云老人沉聲道：“坐穩！我們進入混沌風暴區域了！”

前方的天空已經完全變成了灰藍色，無數閃電般的能量亂流在其中穿梭。

玉舟的防護罩發出不堪重負的呻吟，隨時可能破裂。

“抓緊我！”

楚塵將雪清羽摟在懷中，誅邪劍插在船板上穩定身形。

歸云老人雙手掐訣，青銅碎片懸浮在他面前，散發出微弱的銀光，勉強在風暴中開辟出一條狹窄的通道。

“堅持住！穿過這片區域就到極北了！”

玉舟如同怒海中的一葉扁舟，在混沌風暴中艱難前行。

楚塵能感覺到，越是靠近極北，雪清羽的狀態就越不穩定——她體內的混沌之力正在與月姬產生共鳴。

“楚師弟……”雪清羽突然抓住他的衣襟，“如果……如果儀式失敗……”

“不會失敗的。”楚塵堅定地說。

“聽我說完……”

雪清羽的呼吸變得急促，“如果失敗……你必須選擇第一條路……吸收我們……”

楚塵剛要反對，玉舟突然一個急墜，他們沖出了風暴區域。

眼前的景象讓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極北寒淵已經完全變了模樣。原本的冰晶宮殿遺址上空，懸浮著一個巨大的灰藍色漩渦。

漩渦下方，月姬的身影清晰可見，她站在一座冰晶祭壇上，周圍環繞著七塊混沌殘片。

“開始了……”

歸云老人聲音發顫，“她已經開始重組混沌核心！”

更令人毛骨悚然的是，祭壇周圍跪著數百名修士，每個人都雙目無神，身上纏繞著灰藍色能量，顯然他們都被月姬控制了！

玉舟急速下降，在距離祭壇百丈處強行著陸。楚塵抱著雪清羽跳下船，誅邪劍自動飛入他手中。

“時間不多了。”

歸云老人收起玉舟，“月圓之夜就在三個時辰后，我們必須在那之前完成準備。”

雪清羽的狀態越來越差，她的左眼已經完全變成了銀白色，右眼則是灰藍色，兩種能量在她體內激烈沖突。

楚塵輕聲道，“很快就結束了。”

三人向祭壇方向潛行，借助歸云老人的隱匿法術避開巡邏的傀儡修士。

隨著距離拉近，楚塵胸口的管理者印記開始劇烈跳動——那是混沌核心的召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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