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夏荷的招呼聲,陸遠將收拾好的帆布挎包隨手背在身上。
院門口站著一名三十多歲的中年人。
按輩分,對方是陸遠的三表哥。
關系屬于出了五服的親戚。
關系不好不壞,逢年過節才會互相串門。
每次來,陸大江的爹娘總會給陸遠帶點好吃的。
從小玩到大的嘎拉哈,就是他們給的。
自打陸海峰死后。
陸大江一家再沒有去陸遠家里串過門。
對于這一點,陸遠也能理解。
畢竟。
老妖婆戴蘭花一家鳩占鵲巢。
但凡是正常人,沒人愿意和這家人打交道。
“表弟,你能不能出來一下,我有點事情想和你單獨說說。”
感覺陸大江好像有難之隱,陸遠沒有多問,跟著陸大江來到院外。
停下腳步,陸遠拿出一支煙遞給陸大江。
雖說已經戒了煙,不過自從被李文斌趕鴨子上架任命為治保主任。
出來進去,陸遠身上必然會帶著煙和火。
自己不抽。
卻也要帶著搞關系。
“表弟,你們家真的好起來,抽的都是幾塊錢一盒的好煙。”
接過陸遠遞來的香煙,陸大江開始拍陸遠的馬屁。
奉承陸遠前途無量。
說不準以后,就能去公社上班,成為吃國家飯的正式干部。
“表哥開玩笑了,能干活村里的治保主任,我就已經知足了,至于說去公社上班,我連想都不敢想。”
花花轎子人人抬,對方說好話恭維自己,陸遠必然要謙虛幾句。
掏出火柴幫陸大江將煙點燃,陸遠笑瞇瞇道:“表哥,這里沒有外人,有什么事你就直說吧,我能幫上忙的地方,一定義不容辭。”
近些年,兩家關系不好不壞。
不過小時候,表情家的關系還是挺近。
只要不和自己發生直接的利益沖突,陸遠同樣愿意幫襯一下親戚。
陸大江美美地吸了一口煙,說道:“也不是什么大事,和你家借點錢。”
“借錢……”
陸遠眉頭一皺。
想起陸大江有一個十分不好的癖好。
耍錢。
陸家老兩口去世后,陸大江三兄弟依舊住在一起。
但是沒兩年,三兄弟突然鬧掰分家。
聽人說,陸大江不知從什么時候開始,身上有了耍錢的惡習。
不斷找借口跟大哥二哥借錢。
某天債主找到陸家莊,陸老大和陸老二這才知道,陸大江在外欠了二十多塊的賭債。
對于農村人來說,二十塊絕對是一筆巨款。
兄弟倆氣得半死,賭氣說不管陸大江。
話是這么說,畢竟一母同胞。
經過商議,二人和陸大江分家當過。
各自拿出十塊錢,替弟弟還了最后一筆賭債。
“表哥,你那個嗜好,是不是已經戒了?”
陸遠沒有直接點破,旁敲側擊的詢問陸大江借錢的用途。
“小弟你別多心,我早就不耍錢了,給你借錢是用來娶媳婦的。”
聽到這個回答,陸遠頗為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