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況很殘酷的指出,“那是爛桃花。”
崔凝探頭,看著戴花大笑的符遠。他青衫落拓,蕭散疏闊,那枝花隨著他的動作花瓣全都飄落在肩膀上,耳上只余枝葉。她從來不知道,原來男子戴花也這般好看。
“你還嫌自己爛桃花不夠多?”凌策笑著把枝葉取了下來,看向魏潛,“你呢?伯父不會也看上我未婚妻了吧?”
魏潛仿佛渾身都散發著禁欲氣息,與這個話題格格不入,“我家里不急。”
他上面四個兄長,家里孩子一堆,他又沒有傳宗接代的壓力,相對來說要自由一些。
“你就不急?”凌策開玩笑道,“反正我早急了。”
魏潛道,“年紀輕輕何必把精力浪費在床榻之上。”
“長淵兄說的有理。”崔況道。
三人頓時一靜,覺得玩笑開的太過了,居然忘記這里還有個十歲的崔況。
假山這邊,崔凈的臉已經紅透。剛剛想留下來只是聽一聽凌策對她的評價,誰知道他們忽然說到這么露骨的話題!
“魏長淵郎君很有前途。”崔凝點頭。
崔凈正心虛著,忽聽她出聲,連忙伸手捂住她的嘴,拽著她離開。
直到內院,崔凈才松開她,坐在石凳上休息。
“我還以為他們聚在一起會吟詩作賦。”崔凈覺得跟著崔凝在一塊,禮儀規矩通通碎裂,到現在還不敢相信自己偷聽了郎君們聊那種話題,“你方才說什么?”
“我說魏長淵郎君很有前途啊。”崔凝道。
崔凈疑惑道,“此話怎講?”
她師門并不反對陰陽雙修,但更提倡獨自苦修參悟,他們認為這樣得來的修行不容易被外物影響。崔凝自然不能同她解釋這些,吱唔了半晌,道,“我就覺得他有前途。”
崔凈以為她害羞,遂未曾再問。
午飯過后。
崔凝打聽那邊歌舞也演罷了,便叫上崔凈一起去找魏潛他們玩,崔凈想起早上聽到的話就無法坦然面對,于是推辭有事,窩在屋里平復心情。
崔凝便自己去了。
他們正在書房前面的院子里下棋,崔況一見崔凝過來,立刻道,“表哥與二姐下一局如何?”
凌策背對著門,聞回首,瞧見了一個纖瘦的少女拂花分柳而來,一襲月白裙,姿態輕盈,娉娉裊裊,宛若天際飄來的云。
崔凝面上帶著淡淡的笑容,沖三人蹲身道,“見過表哥,見過符郎君、魏郎君。”
凌策面上掩不住驚訝,這與三年前那個活蹦亂跳的姑娘是同一個人?!
“二姐棋藝比我好點。”崔況起身給崔凝讓了座位。
凌策不禁看了他一眼,心里猜測表弟是太沒心眼還是太有心眼?
崔凝大大方方的走過去,“若是表哥愿意,阿凝自當奉陪。”
符遠和魏長淵也不下棋了,抄手在一旁饒有興趣的看熱鬧,他們昨日見到的崔凝可不是這樣的!
“表妹請。”女孩子都不計較退婚之事,凌策也不好扭扭捏捏。
崔凝側身坐下,姿態優美,挑不出一絲毛病。
凌策正要出讓崔凝先行,卻見她歪著腦袋在想什么事情,便不曾急于打擾。
“哎呀,我一下子竟然沒有轉過彎來,你們都知道我是什么樣子的呀!”崔凝忽然覺得自己很蠢,整個人一松,像是方才的貴女一下子崩塌了,露出一張笑容燦爛的小臉,豪爽的捏了一粒棋子,“來來,這局我先下。”
凌策緩了一下,轉眼看向魏潛和符遠。
“快開始吧?”符遠笑意盈盈的抬了抬下巴。(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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