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我差那點銀子么?”
榮慶堂正屋,大老爺完全掌握了談話的節奏,沒好氣道:“我這是想讓老二長記性,只有他感覺肉痛才知曉反思總結失敗的經驗教訓!”
說到這兒他頓了頓,義正辭道:“要是老二認為有我這個大靠山在,不管做得好做得不好都沒問題,把交給他的任務做得一塌糊涂,還想不想繼續在仕途上進步了?”
這理由更強大,強大到賈母和政二老爺無話可說,尤其是政二老爺體會尤為深刻,那種肉疼的感覺可把他折磨得不輕。
“大哥既然如此想法,那老爺花出去的銀子還能不能拿回來?”
王夫人可不管那么多,她更看重的還是銀子,至于臉面什么的可以先拋在一邊,那可是足足二十多萬兩銀子啊。
“想都別想!”
大老爺沒好氣道:“這些銀子,我準備去郊外買個山谷建跑馬場,給族學那幫小子一個開闊的訓練場地!”
見王氏一臉不滿還想再說,政二老爺感覺面子上掛不住,怒道:“好了王氏,那些銀子是我的私房,跟你沒關系!”
王夫人氣絕,心道她是為了誰好,還不是為了二房么?
“好了好了,老二還有老二媳婦都走吧,老大留下!”
賈母擺了擺手直接趕人,等政二老爺和王夫人離開后,這才看向大老爺,沒好氣道;“老大,對待自己弟弟,用得著那么見外么?”
“我倒是想不見外!”
大老爺一攤手,輕笑道:“可老二不給力啊,做事能力實在差得過分,不叫他好好心痛幾回,還真以為衙門里的事情好做啊!”
賈母無以對,政二老爺的表現擺在那里。
之前她還可以說老二有才,只是被壓制著不得施展罷了。
可是之前一年多時,老二的表現只能用糟糕來形容。
老大一連給了他五個工程,都不是什么大工程,就算怕府里的管家出面,都能輕松做好的工程,老大還是給了機會的。
可老二全部都沒做好,究其原因還不是老二太過無能,壓不住身邊小廝和清客,結果每每事情都壞在這些人手里?
賈母一個內宅婦人都知曉怎么回事,老二自然也知曉是怎么回事,身邊內的小廝和清客一連換了好幾茬,可結果依舊沒有絲毫好轉。
這說明什么,老二的能力太差勁了,還不知曉總結經驗教訓,想辦法扭轉弊端,一連做差了五樁工程這才有點自省的意思。
丫的,腦子反應是不是太慢了點?
只是,賈母親們已經偏疼老二太長時間,形成了習慣改不過來,她也沒想著改過來,自然而然開口就是替政二老爺要好處。
“老大你不是工部尚書么,讓老二做一些簡單的文職工作不就得了!”
賈母不滿道:“不要跟我說,沒有這樣的職位?”
“有是有,怕老二不答應啊,別弄到最后反倒是我的不對了!”
大老爺一點都不客氣,撇嘴道:“再說了,工部說實話更象個技術性衙門,對于土木工程的技術要求相當不低,想要做好文職工作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起碼得對土木工程有些了解!”
說到這兒,他一攤手無奈道;“老二沒這個能耐啊!”
“說來說去,老大你就是不愿意幫忙吧!”
賈母心頭堵得慌,卻是沒有放過大老爺的意思,非逼得大老爺表態不可,起碼也得讓老二官升半品吧?、
“老實說,以老二的性子在工部衙門真的很難出頭!”
大老爺不置可否,笑道:“可惜他又不是進士出身,不然以老二的性子,去禮部和國子監混跡倒是很合適!”
這不廢話么?
賈母心中也是郁悶,不知道老二怎么就養成了現在的性子,簡直就是個把腦子讀壞了的酸儒。
“老大,難道一點辦法都沒有么?”
只是,大房和二房之間的實力差距越來越大,大到了她感覺不安的地步,絕對不能叫二房徹底沉淪,不然她這個老封君的位置也坐不穩當啊。
“怎么可能沒辦法?”
大老爺嗤笑道:“辦法多得是,只是老二一直不愿把心思花費在工作上,總是以讀書人自居,好象要他親赴工作現場就是受了侮辱一般!”
說到這里,他的語氣越發不善:“沒了他這個領頭的監督,下面的人自然會上下其手,防都防不住!”
好好將心頭一口悶氣發泄出去,大老爺說不出的神輕氣爽,也沒理會賈母難看的臉色,悠然道:“府里下人的風氣都敗壞了,把事情交給府里的下人去做,簡直就是送羊入虎口!”
“那你說該如何做?”
賈母的臉面有些掛不住了,府里下人的風氣之所以敗壞得厲害,還不都是她縱容的結果?
府中下人哪個不是一雙富貴眼,也不知怎么回事,眼睛全都鉆錢眼去了,誰有錢誰就是大爺。
這樣的風氣,讓他們接手沒有監管的工程,簡直就是把耗子丟進米缸,想不出事都難。
“梨香院住著的薛家,手下的人都是商場老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