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雱紅著臉怒沖沖說道,“沈邁!你再胡說,我不理你了!”還沒定親呢,這會兒說“小媳‘婦’兒”,解語會害羞的,說不準還會生氣。
沈邁嗤之以鼻,“傻小子只敢心里想想,都不敢承認!笨死啦!”阿雱這傻小子真是實心眼兒,跟自己喜歡的姑娘家住在一處,連人家的小手都不敢拉上一拉,只敢紅著臉偷偷看兩眼,笨死啦,笨死啦。沈邁看著張雱大搖其頭,傻小子始終都是傻小子!十幾年了一點兒長進沒有!
解語皺眉道“沈邁,你再胡說八道,我便不許大胡子跟你學功夫。”也不知這沈邁是怎么回事,冒著危險大老遠跑到京城,就為要教張雱武功。是因為大胡子資質好,還是因為別的什么?
沈邁打了個哈哈,“他愛學不學,愛學不學。”嘴上雖是這么說,卻真的閉上嘴巴,不說話了。沒法子,這傻小子怕老婆,聽小媳‘婦’兒的話。
傅深心中生氣,老子閨‘女’還沒認回來呢,她就成了“小媳‘婦’兒”,有沒有天理啊。他咳了一聲,說道“我在朱雀大街有棟宅子,又安靜又清幽,解語便住過去罷,家什擺設、仆役‘侍’‘女’都是現成的,很是便當。”心中在迅速盤算著六安侯府哪些仆人是信得過的,可以差過去服‘侍’解語。
解語沒好氣,“您省省吧,我還想多活兩天呢!”去傅家住,我還是嫌日子太消停了還是怎么著。
傅深還要再說什么,譚瑛止住他,“我和解語、汝紹搬回杏‘花’胡同住。”杏‘花’胡同,那才是自己的家。解語、汝紹都在那里長大,有多少溫馨的回憶。
傅深很想大發脾氣,“你還是掛住安家!”但是明知即使發了脾氣,譚瑛不會理會他,解語也不會理會他;又見解語恭恭敬敬答應了,“是,聽您的。”更是沒話說。
看看懷抱幼子的譚瑛,看看臉‘色’淡漠的解語,傅深心中生出悲涼之意,指著沈邁喝道“我后日便誓師出發,清剿這盜匪。我哪里是他的對手,一定會戰死沙場馬革裹尸!解語,你到我墳前祭拜一番,我死也瞑目了!”
沈邁忍不住哈哈大笑,“知道打不過我,你還不趕快躲了?真是笨死啦。”傅深厲聲道“我傅家沒有貪生怕死的男兒!朝廷沒有臨陣脫逃的將軍!”
沈邁沖他豎起大拇指,“好,你功夫雖差,但有骨氣!我佩服你這樣的!”笑嘻嘻說道“我給你留個全尸吧,也是咱們認識一場。”
解語“哼”了一聲,“‘兵無常勢,水無常形’,自古以來以少勝多以弱勝強的例子多了,誰勝誰敗還說不定呢!沈邁,若他贏了,也給你留個全尸。”
沈邁楞了楞,偷偷搗搗張雱,同情的低聲說道“哎,你小媳‘婦’兒脾氣可是不好啊,阿雱,你往后要受氣了。”張雱狠狠掐了他一下,“誰說她脾氣不好,她什么都好!”
沈邁疼得呲牙咧嘴,“你小子掐我!”張雱怒道,“再胡說我咬你。”掐你算什么。沈邁大罵“動不動咬人,你屬狗的呀。”想起胳膊上深深的牙印,猶自心有余悸。
傅深百感‘交’集的望望解語,‘女’兒心里還是有自己的,行了,知足了!“我這就回去好生布署,不戰到最后一刻,絕不放棄!解語,我一定會活著回來!”傅深最后看一眼解語,看一眼譚瑛,轉身大踏步走了。
沈邁望著傅深的背影正想開口說幾句高論,抬頭看見解語不懷好意的盯著自己,打個哈哈,“今兒天氣不錯,天氣不錯。”一溜煙兒跑到后院,看幾個小孩玩耍去了。一邊看一邊琢磨,怎么讓這臭小子聽話跟自己學功夫呢,他一日大似一日,不能再拖下去了。
張雱畢恭畢敬拜見過譚瑛,見她神情淡淡的,心中未免惴惴。等到譚瑛抱著安紹轉身去收拾行裝后,眼巴巴看著解語,“伯母不喜歡我。”解語安慰他,“我娘向來待人都有些清冷。”見張雱還是一臉委屈,給他出主意,“這還不好辦,明日讓她去大理獄探探我爹,自然就會喜歡你了。”譚瑛還不了解大胡子,可安瓚了解啊。
張雱很是下氣,“可是伯母要走。”不只自己走,還要帶走解語和汝紹。解語抿嘴笑笑,“她走不了。”杏‘花’胡同根本不能再住人了。
張雱疑‘惑’的看看解語,撓撓頭,“解語,伯母也聽你的?”解語微笑道“平日自然是我聽娘親的。不過若我有道理時,她也會聽我的。”張雱一臉羨慕,“你娘親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