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只有三兩天功夫,爹爹也能把你的婚事辦得妥妥當當,風風光光。”岳培自信滿滿說道。
“那就三天罷。”張雱脫口而出。三兩天功夫也可以,那又何必要等。岳培大笑起來,“傻孩子,總要你岳父岳母答應了才成!”這可是才剛剛下過聘禮。
“那,爹爹快去罷,問問岳父岳母答不答應。”張雱推著岳培,“快去快去。”張雱此時已不是吳下阿蒙,從前被他推著岳培只當是玩兒,輕輕松松的該不動照不動。如今可不行了,岳培不由自主被自己寶貝兒子推向屋門口。
岳培樂了,無忌有長進啊,看看他這手功夫,多俊!“傻兒子,哪能爹爹親自去問,自然要煩媒人走一趟。胡都督和夫人此時已去了安家,跟你岳父岳母商量婚期去了。”岳培樂呵呵說道。
“三天。”張雱執著要求。岳培有些為難,“無忌,三天里頭沒有好日子啊。下月十六是黃道吉日,宜嫁娶。”成親趕一點沒事,可總要選個黃道吉日罷。嫁娶大事不看黃歷,如何使得。
張雱板起臉,一不發。“三天里頭的日子,全都有一樣不好之處:不利新娘。”岳培看著自家死心眼兒的寶貝兒子,慢吞吞說道。
張雱跳了起來,面有驚恐之色“不利新娘?”真的假的啊。“那便再等等,等到個黃道吉日!”張雱斷然說道。管他真的假的,寧可信其有。
岳培一本正經的點點頭,“無忌說的對,便是這樣。”稍遲胡都督和夫人一齊上了門。胡都督是岳培多年同僚,性情爽快,一見面便抱拳大笑道,“幸不辱命。”
“有勞有勞,”岳培知道這是安家答應了,大喜,再三謝了胡都督。命張雱,“你胡世伯、伯母為你費了多少心神,還不快快謝過!”張雱恭敬磕頭謝了,胡都督笑著拍拍他的肩膀,“伯伯今年能喝上你的喜酒,心里高興得很;無忌,明年可要讓伯伯喝上你兒子的滿月酒!”
張雱紅著臉,沒答話。岳培笑得見牙不見眼,“承您吉,承您吉!”早盼著抱孫子了。父子二人對胡都督和夫人都是謝了又謝。
胡夫人是位溫柔斯文的中年美婦,微笑說道“我們夫婦二人不過是跑跑腿罷了,不值什么。要說起來還是岳都督有先見之明。”
譚瑛本是不大情愿的,舍不得解語太早出嫁。胡夫人便按岳培事先交代的話一一說了“便是解語嫁了,跟您只隔著一道墻,多便利。您這哪是少了一個女兒,分明是多了半個兒子!況且岳家說了,彼此至親,連這一道墻也可以省去。兩家中間開一扇門,閨女您想什么見便什么見!”一番熱誠的話說出來,譚瑛再無異議。
為什么是半個兒子?張雱心中略略不滿。
殷勤送走胡都督和夫人,岳培開始忙活起來,無忌娶媳婦了,這可是大事!太夫人有些不大高興,“雱哥兒如今好好的,做什么還讓他流落在外頭?認回來豈不是好?”岳培都陪笑岔過去了。他都姓了張,還認回岳家做甚?若認回岳家,無忌將來生了兒子還怎生姓沈?再說無忌若要認回岳家,只能認在某個姨娘名下,無忌那死性子如何肯。
撫慰住太夫人,岳培尋到岳坦、李氏夫妻二人,“無忌成親諸多瑣事,我忙不過來……”岳坦拍了胸脯,“包在我身上!”旁的事做不了,跑跑腿什么的還做不了么?李氏笑道“這可是咱家的喜事,我們做叔叔嬸嬸的,自是義不容辭。”大包大攬的應了。
岳培知道李氏素來干練爽利,便放了心。果然李氏做事雷厲風行,指揮著當陽道一撥仆婦侍女有條不紊的忙活起來,到了十二日,已是是諸事俱備。
安家也是忙了個人仰馬翻。安瓚和譚瑛忙得團團轉,列嫁妝單子,列賓客名單,不亦樂乎。傅深還時不時的跑過來搗亂,“解語只有這么點兒嫁妝哪夠?我再給她添兩個莊子!”奈何譚瑛根本不理會他,安瓚也只跟他打哈哈。
本來這是張雱和解語的人生大事,最閑的反倒是他倆。每每看到張雱照舊翻墻過來,和解語兩人面對面傻樂,再說各種各樣的傻話,采蘩、采蘋便雙雙覺得“目不忍睹”“耳不忍聞”,然后許愿“快讓他們成親罷”。
作者有話要說:向天朝強大的鐵路系統致敬。
今天大部分時間我是在火車上渡過的,和原計劃大有出入,我晚上九點多才到的家,很疲憊。
來不及寫新章了,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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