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瓚面‘露’笑意,心情愉悅。阿大這孩子真跟他娘親很像!解語小時候若問她“爹爹好還是娘親好?”,準會甜甜笑著說“都好”,不偏不倚。阿大更是妙人,問他“祖父贏還是阿爺贏”,他答“爹爹贏”,小小年紀就會顧左右而他。
沈邁裝出一幅可憐樣子,“阿大啊,你只喜歡你爹爹,不喜歡阿爺,阿爺傷心了。”岳培則是故意板起臉,“祖父生氣了!”其實他們兩個看著張雱懷抱阿大,一大一小兩張酷似的俊臉,心里都是跟喝了蜜似的。
阿大不肯上當,坐在張雱懷中揭穿他倆,聲音響亮,“阿爺騙人!祖父騙人!”眼睛分明在笑,說傷心,說生氣,誰信呀。
沈邁捂著臉裝哭,“唔唔唔……”阿大看了一會兒,信了,從張雱懷中溜下地,跑到沈邁身邊抬起腳尖努力想表達慰問,“阿爺乖,不哭。”沈邁哈哈大笑,放下手沖阿大扮了個鬼臉,阿大咯咯咯笑了起來。
“阿爹跟個孩子似的。”張雱嘟囔道。岳培和安瓚笑‘吟’‘吟’看著,眼角眉梢都是歡喜。
這晚岳培、安瓚、沈邁臨走時,每人獲贈一冊“阿大趣事錄”。這是一本阿大自出生起這兩年間的童年童語、有趣行為記錄,有文學有圖畫,由安解語‘女’士策劃,由張雱先生、安汝紹、薛小白執筆。
三位祖父俱是笑容滿面,“有趣,有趣!”解語是有心人,這冊子若留到阿大長大之后再看,可該多有意思!
岳培回到靖寧侯府,到‘春’暉堂陪太夫人坐了會兒。少不了拿出冊子一頁一頁翻看,“您看,阿大這看著吃食流口水的模樣,多喜歡人。”“這孩子真是調皮。”畫上是阿大拿著塊蘋果,很熱情的一定要往沈邁嘴里塞。邊上有文字解釋“那塊蘋果在他口中逗留良久,已滿是唾沫”。
太夫人很樂呵,把冊子留了下來,常常翻看。顧夫人、李氏、齊氏等都陪著一起看,都滿口稱贊,“好巧的心思。”這圖文并茂的,真是下了功夫了。韓氏也跟著夸了幾句,心中懊惱,“我怎么沒想著給澤哥兒做一個?”
太夫人年紀大了愛‘操’心,“也不知雱哥兒媳‘婦’這胎穩不穩。”李氏笑咪咪應承,“我們明日瞧瞧她去。”又不遠,去一趟唄,省得老人家懸著心。
一個外室子,慣成他這樣。靖寧侯府這么多空院子他們不肯住回來,反倒要讓嬸嬸、嫂嫂屈尊去看他們!韓氏微不可見的皺了皺眉頭,自家爹娘總說靖寧侯府一團和氣,這也太一團和氣了些。
“正好,我去抱抱阿大。”齊氏一臉笑,“這小子可真結實,我都快抱不動他了。”阿大又愛笑待人又親熱,見了自己就咚咚咚跑過來響亮叫“大伯母”,真招人喜歡。
韓氏心中一動,忙笑道“澤哥兒和阿大也有日子沒見了,正好帶了澤哥兒去,小哥兒倆好生親近親近。”這話太夫人很愛聽,連連點頭,“好孩子,去罷。”
第二天李氏帶著齊氏、韓氏、澤哥兒一起去了當陽道,高高興興去的,高高興興回的。“娘您放心吧,雱哥兒媳‘婦’身子好著呢,小臉蛋兒紅撲撲的。趕明兒啊,一定給您生個白白胖胖的重孫子。”
這晚岳霆回來,依舊不甚歡快。韓氏若無其事的含笑說道“今兒我帶著澤哥兒去了當陽道,澤哥兒和阿大這小哥兒倆玩瘋了,一頭一臉的汗。到底是兄弟,兩個孩子可真親熱。”
岳霆眼神柔和了。他果然最重兄弟之情,自己沒有想錯!韓氏心中迅速想著,面上很是溫婉,“原本我一直想著,弟弟和弟妹兩人年輕,單‘門’獨戶住著,我這做嫂嫂的很不放心呢。今兒去了才知道,弟妹為人賢淑,將家中照顧得極為周到。況且安閣老、沈伯爺一是左鄰,一是右鄰,對弟弟弟妹均是關懷備至。如此,我才覺著略略放心些。”
房中只有夫妻二人。岳霆面目漸漸溫柔,他伸手輕輕撫著妻子的發髻,低聲說道“你很好。”很有做嫂嫂的風度。
韓氏臉上飛起紅云,“二爺,咱們只有澤哥兒一個,有些孤單呢。”不只臉紅了,聲音也抖了,身子微微發顫,羞羞怯怯的模樣,像未經人事的小姑娘一般。
岳霆輕輕解開她的腰帶,“那,咱們給澤哥兒添個弟弟或妹妹,好不好?”一個嫡子太少,至少要兩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