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辛籽又重新將云墉鏈的傷口消毒抹上藥,取出一枚消炎藥給他服下,抹了些藥,細細包扎好。
云墉鏈對于女兒手里掏出的奇奇怪怪的小藥丸早已經免疫了,也沒有多問,他自覺有些小題大做,畢竟武將出身,這點小傷一點兒也不放在心上的,這些效果極好的藥丸,留著給家里人用多好,他皮糙肉厚的,有甚關系。
可云辛籽心疼得緊,云墉鏈心中熨帖,對于女兒的照顧十分享受且得意,讓人險些酸掉牙。
隊伍很快便啟程出發,李差頭在云辛籽身上吃了癟,就一個勁地發作在別人身上,一個勁地揮鞭子催促著,除云辛籽一家人之外,大家都苦不堪,走路走得腳都磨破皮兒了。
他們一家五口輪流坐在光明正大的趕路,李差頭在下頭“保駕護航”,好不瀟灑,大家伙是又氣又怒,但是有了張家和李差頭的例子在前,誰也不敢前去蹭車了。
直至晚間,隊伍來到一處略空曠的小樹林,夜間趕路多有不便,這里前后也沒有別處可以休憩的地方,隊伍就只能停下,在樹林里宿一晚。
“今夜就宿在這兒,明早卯時就啟辰趕路。”
“卯時?太早了吧!”
“卯時天才擦亮吧,我們在家都是辰時末才起的。”
“你們還以為自個是京城享福的大老爺呢,你們現在是去流放,可不是郊游。還辰時起,要不要給您們派個丫頭伺候梳洗啊!”
李差頭意味不明地瞥了云辛籽一眼,又大聲道:“今兒耽誤了不少功夫,明兒的行程就得抓緊。”
“原來李差頭也知道自己耽誤工夫害得大家都得死命趕路啊,那為了補償,李差頭是不是該有所表現,我瞧您包袱里的素菜包子不錯,不如拿出來給大家分享一番?”
云辛籽抱臂靠在平板車上,語氣十分閑適。
“憑什么,你們這些流放犯還想吃包子,有窩窩頭吃不錯了!”
李差頭原本是想挑撥眾人對云辛籽的恨意的,這會卻被她將了一軍,那些人反而都看上他包袱里的包子了。
那包子他自己都舍不得吃!
“既然如此,明兒辰時趕路也不錯,就這么愉快地決定了。”
“不行……”
“我這還有一枚止痛的藥丸,哎喲,給誰好呢,誰需要呢?”
李差頭臉色黑如鍋底,十分難看,眼底更是醞釀著陰沉。
手臂上的傷還隱隱作痛,斷牙也痛,可云辛籽卻愣是不給她一些止痛的藥物,生生讓他痛著。
現在卻拿止痛藥丸威脅他,實在可恨!
“明天辰時再趕路!”
李差頭這話簡直是從牙縫里擠出來的,說完,便恨恨然甩手走開了。
聽到不用早起,那些人高興起來,但是想到到嘴的包子卻飛了,又憤憤然瞪著云辛籽了。
“這云姑娘啊,早起就早起唄,你既然有藥就同李差頭換成包子吧,這大家伙都餓了,我的宿哥兒一天都沒吃上東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