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那些人五大三粗的,穿著厚實貂皮襖子,個個絡腮胡,周身充斥著異樣的殺伐氣息,面相看似兇惡,泛著不善之色,眼眸渾濁不堪,閃著精光,他們的視線落在流放隊伍上,譏嘲大笑,踏馬而來,揚起地上的風雪,冷了一行人的心。
他們是什么來頭,盜賊嗎!
“陳大哥,你經驗豐富,可聽說這片地界出盜賊的?”
王解差抽出腰間大刀,急急上前,神色憂心。
“離此地的二十多里地的落山崖卻有盜賊常年盤踞,但是那兒地處荒僻,離這片官道甚遠啊,怎會來此處呢?”
今年災害頻多,又遇上幾十年難得一遇的雪災,落草為寇的數不勝數,他們一行人特意細細查探過,選了最為保險的路去走的,沒想到還是遇上了。
“刀子都舉起來,能說道就好好說道,不能說話就拼了。”
陳差頭臉色肅穆,大跨步上前,抽出刀對著那些盜賊。
此時,那些賊人近在眼前,騎著馬將流放隊伍圍成了一個圈。
陳差頭緊握刀柄,身形不動聲色地靠近云家幾人。
“官差公干,閑者不能靠近,快快離去!”
“喲,原來是官差啊,我們最喜歡官差了!哈哈!”
一黑臉大漢笑得格外大聲,眼神譏諷至極,腰間橫跨著一把鋒利的大刀,大刀似乎剛飲過血,還殘留著點點血跡,渾身更是泛著一股子血腥氣。
光這個大漢就不好對付!
“上一次我們收拾官差是什么時候?半月前,哦,被我們砍成八段煮了吃了,只可惜那官差太瘦,沒二兩肉,今兒就很不錯,夠吃好幾頓了啊!”另一人附和道,說話間還伸出舌頭舔了舔嘴唇,神情似是回味。
“只不過這些人有些臟,怕是得費番功夫清洗。”
其中一人皺眉說著,似乎是怕麻煩。
“沒事,我和小桌去處理,有的吃就行,這么多人,往后半年我們都不用出山啦!”
“哈哈哈!正是此理!”
聽聞他們旁若無人地討論著,陳差頭等人臉色極其難看,手中的刀轉了個方向,直直對著這伙賊人。
“大膽刁民,真當老子的刀子是吃菜的,竟敢威脅老子!現下誰吃誰還不見得呢!”
“陳差頭,同這伙子野蠻人說什么,直接打!”
小四年紀還小,還從未遇到過這般膽大包天的賊人,這會子更是怒不可遏,一張臉氣得通紅,率先沖了上去。
“小四!”
王解差大驚,他沒想到這功夫最蹩腳的小四第一個沖到前頭去了,也忙不迭上前協助。
“殺過去,老子憋在歲遠鎮好多天,正愁火氣沒處發!”
陳差頭揮著刀也上前,朝為首的幾個賊人而去。
那幾個根本不將解差放在心上,根本沒有下馬,而是抽出帶刺的馬鞭,長鞭一揮,率先朝小四而去。
那馬鞭上滿是倒刺,刺上還閃著銀光,若是被這一鞭子抽中,連皮帶肉的,定然痛得狠。
小四身形倒是敏捷,刀一別,抽出腰間的鞭子,朝馬肚子而去。
那賊人反應極快,立刻避到另一側。
“有點意思,看來不是酒囊飯袋啊!”
其中一個賊人這才肅了臉色,下了馬,手中的鞭子和刀子齊齊出手朝著小四而去。
他力氣奇大,不過一招,直接打飛了小四的刀,另一只手的鞭子更是抽走了小四的鞭子,眼看著帶著倒刺的馬鞭就要落在小四的身上。
“小心。”
云墉鏈和云頌陵父子配合默契,分別朝那賊人丟去地上的石塊,正好打中了那人的手背,那人吃痛驚呼,鞭子轉了方向,朝云頌陵而去。
“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