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牽手上街,就近尋了個牙行買個宅院。
城中的牙行有兩間,巧的是,一間在街頭,一間在街尾,一間熱鬧得緊,一間荒涼得都快長草了。
這就很有意思。
一般來說,類似于前世介紹所這類的經營民生,就算同條街的兩家店鋪競爭激烈,也不可能有眼下這般情景,要么就是無人問津的店鋪做了壞事,臭名遠揚,這才導致沒了生意,要么就是熱鬧的那間使了什么手段,陷害了那間牙行,獨自壟斷了城中的生意。
云辛籽問了路人,想知道其中一些底細,連續問了兩個人,都支支吾吾,不肯明,一看就是隱瞞了什么。
云辛籽和楚蕭御對視了一眼,都點點頭,朝那間人多的牙行走去。
今天他們穿了一身粗布麻衣,臉上還刻意抹了黑,甚至是手和裸露在外的脖頸都抹黑了,更像是長年在外勞作的膚色。
通常來說,這類人來牙行,肯定不是有錢的大主顧,多半是尋求做工的活計。
兩人就這么走向牙行。
還未抬腳走近呢,就被攔住了。
攔住他們的人許是看門的護衛,長得倒是有些健壯,只是眼神中的輕視有些難看,導致好好的人生生猥瑣了幾分。
“尋活計的去街尾。”
云辛籽和楚蕭御還沒說話呢,這護衛就連說帶趕地將他們扯了出去。
“也不看看自己什么檔次,就敢來我們牙行,去去去!”
這話說得,怎的窮人還不配進你們牙行唄?
云辛籽越發肯定先前自己側重的猜想,就是這個牙行使了手段。
牙行需要經過官府批準才能營業,很明顯,這個牙行定是賄賂了吳縣令了。
剛才那本賬本倒是沒仔細看,想必后面定是有它的大名。
楚蕭御見云辛籽被人推搡,下意識就想上前教訓。
云辛籽將人攔下,拉著人去了一個無人的小巷道。
她從布袋里取出兩套衣服和一些脂粉之類的東西。
楚蕭御眼皮跳了跳,干巴巴地說了句:“你的布袋還挺能裝的。”
“我的布袋通往一個藏寶閣,里頭什么都有。”
云辛籽半真半假地說著,并不打算將空間的秘密說出來,更沒有打算將空間再與楚蕭御綁定,讓其也可以使用空間。
有些錯誤,犯過一次足夠。
楚蕭御點點頭,知道她有所隱瞞,卻并沒有介意,反而叮囑著:“在我們面前你這般取用東西可以,在外人面前還是別了。”
免得被當成什么妖怪抓了去。
云辛籽瞥見他臉上隱隱的擔憂,勾了勾嘴角,環著他的脖子,在他的嘴角落下一吻。
“獎勵你的。”
楚蕭御耳根有些微紅,微微咳嗽了聲,接過那衣物穿了起來。
哦,害羞了,云辛籽偷笑。
換了衣服,兩人又將滿臉的墨黑擦了,恢復了白凈的樣子,換下原本束發的木質簪子分別戴上了較為精致的頭冠和發簪。
這般簡單裝扮了一番,和方才的形象迥然不同,更像是有錢待宰的肥豬。
他們走出了巷道,這次,沒有直接去那間人多的牙行,倒是走向了人少的那間。
“兩位是要尋牙行?買丫鬟還是尋鋪子宅院?”
未走進,距離牙行不遠處的一處街邊攤販笑著同他們交談。
那攤販約莫不惑之年,一副尖嘴猴腮的面容,眼珠子滴溜溜地轉。
看著就不懷好意。
兩人心知肚明。
“對,我們想要買個宅院定居城中。”
云辛籽笑瞇瞇地上前,挽著楚蕭御的胳膊,一副單純好騙的模樣。
攤販上下打量了兩人,發現兩人雖然裝扮簡單,但是頭上戴的,身上穿的,都是好東西,嘴角的笑意更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