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大晌午頭上的,都在自己屋子里歇晌呢,巴巴的來我跟前做什么”
心里卻也納悶怎么今兒想起問她們來了,謝老爺抬抬眉頭道:
“我在外面卻尋到了一個好人家,回來與你商量著給大丫頭訂下倒正合適”
張氏一愣,抬頭問:
“卻不知是哪家的少爺”
謝老爺道:
“說起來也不是旁人,便是那邊何府里舅爺的連襟”
張氏聽了,不禁倒抽了一口涼氣,以為自己聽差了,忙又問了一句:
“你說的是錢家”
謝老爺點點頭,張氏心里略一想就明白了幾分,暗暗哼了一聲,指不定是得了人家的銀錢,把自己的親閨女給賣了也未可知,心里卻突然更痛快起來。謝雅那個死丫頭合該著就是這么個命。
想到此,遂笑道:
“我們婦道人家成日里在內宅里頭呆著,哪里知道外面的事情,左右是你親閨女,必然不會虧待了去的,老爺既然定了,便這樣辦吧,卻問我作甚”
謝老爺倒是沒想到她這么好說話,心里的大石頭瞬間就搬了下來,覺得別提多輕松了。瞧著張氏也分外順眼起來,想起母親忙又打聽:
“老太太可什么時候回來,這說話都去了半個月了吧”
張氏目光一閃道:
“老王妃歡喜咱們家三姑娘,前兒傳了信兒回來說還要住些日子呢。”
謝老爺不禁松了口氣,向后支著肘靠趟在迎枕上道:
“三丫頭倒是有些造化的。”
卻說咱們這位有造化的謝橋,如今卻折騰的正歡實呢。以前凡事都自己一個人琢磨,如今驀地多了秦如玉,卻比謝橋更是個無事忙。兩人品性相投,每日里同食同寢,倒是分外親近。
秦如玉問了謝橋畫畫引蝴蝶的事情,謝橋便笑著和她說了,勾的秦如玉大笑了一場,又說起原先淘制胭脂膏子的主意,兩人一拍即合,尋出家伙什,貓在聚芳閣里一陣胡亂搗鼓,認真當個正經營生做,卻也不出去玩了。
那邊秦思明三個人騎了一上午的馬,回了園子吃晌午飯的時候還沒瞧見她二人,不禁疑惑,遂偷著拉住底下的丫頭問緣故,上面的老太太和老王妃聽見了,卻笑道:
“她兩人一早匆匆在我們這里沾沾腳就忙忙的回去了,說有要緊的事,晌午飯也讓丫頭門來說在自己房里頭吃,倒不知道兩個小丫頭罷了,能有什么了不得的大事,一會兒你們過去瞧瞧,不是在哪里商量著怎么淘氣呢吧”
底下的丫頭婆子們聽了都是一陣笑,三人聽了也覺得有些奇怪,吃了飯直接便向聚芳齋來了,剛到了門口,何子謙打眼一瞧就撐不住大笑起來。
只見十幾個小丫頭均在外面大花圃邊上圍著擷花呢,那昨個還開得光鮮燦爛的玫瑰花,如今卻都只剩下了別的顏色,那紅的都被摘了去,留下些光禿禿的花枝子,瞧著甚不雅觀。
秦思明皺皺眉道:
“你們這是做什么,好好地禍害這些花兒作甚”
何子謙卻直起腰來道:
“慎遠,說不準你那套家伙什今兒派上用場了,不用問她們,咱們進去瞧瞧,就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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