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冥淵閉上眼睛。
沒等到想象中的疼痛,只聽撕拉一聲,什么東西斷了。
睜眼,看見葉式微面無表情,揚著手里的袖口。
扔到地上,冷道,“外面那些人,既然還需要你捐款捐物。我當然不會輕易殺了你。”
“但郁總,既然咱們都要一個了斷,那么今天這個袖口,代表咱們所有的感情。”
她抱起葉思年,頭也沒回,道,“割袍斷義,從今往后,我和你郁冥淵,一毛錢的關系都沒有了!”
“日后,如果再遇見。就當作陌路人,既沒有相欠,也沒有任何理由談天!”
郁冥淵低垂著眸子,復雜的目光,全都掩到陰影里。
郝助理一進來。
就看見郁冥淵跟做錯的孩子一樣,直勾勾的盯著地上的袖口。
他走過去彎腰想撿,卻被郁冥淵搶先撿了起來。
“去拿一盒針線來!”
郝助理愣住,“郁總,襯衫既然壞了,再換一件就是了,何必這么麻煩呢。”
郁冥淵搖頭,渾身散發著悲傷。
還郝助理不敢再問。
找了很多久,才拿回來一盒針線。
看著郁冥淵脫下襯衫,露出流暢的肌肉線條,整個人看著又欲又純。
看到他竟然在穿針。
郝助理真想上去摸摸他頭,不是燒傻了吧。
笨拙的穿針動作,把他手指頭扎了不下十幾個血窟窿。
郝助理都心疼了,“郁總,要不我來吧。”
說完,伸手去拿針線。
卻被郁冥淵躲過。
他低垂眉眼,抿唇,就跟在做什么大工程一樣。
認真嚴肅,甚至渾身散發著戾氣。
他瘋了一樣,歪歪斜斜的把袖口縫上。
然后嫌不好看,又拆開,再縫上。
手指頭扎的血肉模糊,卻一聲不吭。
不吃飯,不喝水,不配合打點滴。
郝助理站在門口,看了他一天,只能嘆氣再嘆氣。
何苦呢郁總,當初可是你把葉式微給推走的。
——
葉式微花光了所有的積蓄,終于,在一個小醫院里,把思年給治好了。
出門,連個打車的錢都沒有。
她背著葉思年,在不通車的小路上,一腳淺一腳深的走著。
走到半路,看見一輛白色奧迪停下來。
車上下來一個人,胡子拉碴,不修邊幅。
看見葉式微那一刻,他深深舒了口氣。
“式微,來,我抱著他。”
葉式微沖劉承微微一笑,一切盡在不中。
她快累死了。
思年仇恨的瞪著劉承,小手揮的飛起。
“別碰我,你這個大傻子,別碰我——”
“思年!誰教你的罵人?”
思年眼圈頓時紅了,委屈巴巴道,“你們放開我,我要去找爸爸。”
吧嗒吧嗒掉淚,“除了爸爸,沒有一個人愛我!”
葉式微無力的揉著太陽穴,快氣死她了。
“好,你去找你的爸爸。從今天開始,葉思年,恭喜你自由了。”
葉式微轉身就走。
葉思年愣了一下,哇啦一聲哭了。
哭的撕心裂肺,打哭嗝,甚至嘔吐,但葉式微根本不回頭。
倒是把劉承給心疼壞了。
“行了葉思年,你媽媽為了你,快累死了。看那個樣子,她肯定是受傷了,你就別氣她了好吧。”
葉思年愣住,看葉式微腰都不敢挺直-->>,走一步皺一下眉。
果然,媽媽也受傷了。
他立馬安靜下來,一抽噠一抽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