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柳蘭沒想到,這么快被打臉,臉青一陣白一陣兒的。
犟嘴道,“哪兒有當兒子的,不想親媽的,你們再回去好好問問。”
醫生搖頭,“老夫人,郁總的意思很明確,他不想見您。”
葉式微才不管他們母子倆狗咬狗,轉身就走。
是,郁冥淵是救過她幾次,但葉式微那些年救他的次數更多。
況且,郁家害死她爸媽,讓她家破人亡。
這個仇,跨越所有的感情,梗在心頭,提醒她血債要血償。
她竟然,在郝助理走后,還幻想著郁冥淵要是能醒過來,她勉強給他一次彌補的機會。
可,楊柳蘭讓她再一次嘗到了,什么叫殘忍和誅心。
旁的別說,只要楊柳蘭不死,她媽媽永遠不得安息。
她跟誰都能相愛,都能結婚生子。
但郁冥淵除外。
半夜,郝助理抱著思年跑進醫院。
看見葉式微,冷了一下,“葉總,大廳冷成這樣,您怎么坐這兒啊,快回病房別凍壞了。”
凍壞了,郁總心疼啊。
葉式微搖頭,心疼的看著思年。
思年早就睡著了,頭上紗布上,全是干涸的血跡。
孩子哭的眼皮腫脹。
高挺的鼻梁,薄而精致的唇形,甚至連小扇子一樣的睫毛,都跟郁冥淵如出一轍。
簡直是縮小版的郁冥淵。
她頓時,沒有要抱思年的想法。
郝助理愣了一下,“葉總,您不抱抱思年嗎?他哭著找媽媽找了一天。”
葉式微撇過頭,“不用了,麻煩你帶他去處理傷口吧。”
說完,轉身走了。
半個小時后,郝助理在監護室外,找到葉式微。
她按照答應郝助理的那樣,保護郁冥淵。
但不靠近,只是在最外圍。
看著就像,一個盡職盡責的保鏢,僅此而已。
“葉總,郁總他……”
葉式微打斷他,“劉承在哪兒?”
“啊?”郝助理一忙,這茬給忘了,“應該就在樓下空房間給關著呢。”
葉式微二話不說,就往樓下走。
郝助理一臉懵逼,盯住保鏢,看護好郁總。
也跟著葉式微一起下樓。
葉式微推開門,整個人都呆了。
郝助理氣喘吁吁跑過來,“葉總,怎么了?”
他往里一看,也愣住了。
抓過門口兩個保鏢一頓噴。
葉式微走進去,看到滿床的血跡,還有繩索在窗柱上磨斷。
窗戶也開著,四層樓的高度,對受重傷人來說,太高了。
但下水管道,提供了逃跑便利。
能調出的人手,被郝助理派出去追劉承。
他則電話一直接個不停,是郁氏那邊開始內亂了。
主要是楊柳蘭,幺蛾子一出一出的,趁著程氏打壓,她也來對自家公司趁火打劫。
葉式微攥緊拳頭,恨得直咬牙。
如果讓劉承跑了,他們以后,隨時都會來威脅他們。
他們這一伙,病的病,忙的忙。
葉式微即使沒大礙,也雙拳難敵四手。
郝助理沒辦法,只能先回公司。
葉式微站在病房前,進去就是思年和郁冥淵,哪一個,她都不愿意面對。
天亮的前,葉式微跟著換藥的護士一起進去。
入眼,就是郁冥淵蒼白的臉,青灰的嘴唇,整個人,有種將死的病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