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到床上,封程安那兩條無處安置的大長腿終于可以舒展,然而馬上他又蜷了起來。
“冷……”他迷迷糊糊地道。
施暮秋急忙用被子把他捂起來。
三年多以來,這是她第一次見他生病。
他竟然也會生病啊……
施暮秋坐在床前皺眉看著封程安,根據經驗,不經常生病的人一旦生病就是來勢洶洶。
病來如山倒就是形容他們這種人的。
施暮秋守了一會兒,見封程安開始出汗,便去倒水給他喝。
回來的時候,封程安已經把被子踢了。
施暮秋喊他起來喝水,又把被子給他蓋好。
封程安全程就只抬了一下眼皮,看到是她后倒頭繼續睡。
施暮秋忍不住小聲吐槽:“你可真心大,都欺負我到這份上了還能安心躺在我的床上,也不怕我一怒之下咔嚓了你。”
家里只有她和床上的病人,自然沒人聽見。
施暮秋膽子也大了,摸封程安額頭的時候,順手捏了捏他的臉。
“哼,平常對我愛答不理的,現在還不是落在我的手里任我為所欲為?”
封程安一動不動。
施暮秋嘀咕了一會兒后,心情好點了,去拿毛巾打濕了給他敷在額頭,然后就從被子里把他的手拉出來,打算給他把把脈。
手指剛搭上封程安的手腕,封程安突然抓住她的手用力一帶。
施暮秋一時沒提防,滿臉錯愕地倒在封程安身上。
緊接著,他翻了個身,就把她箍在了懷里,隔著被子。
施暮秋愣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
正要掙扎起身質問他干什么,一翹頭,就看到他眉頭緊皺很不適的樣子。
他現在在發燒,估計神智不清楚。
如果他現在是清醒的,估計也不會這樣抱著她。
施暮秋抿了抿唇,輕輕把頭枕在封程安的肩膀上,乖乖的躺在他的臂彎中。
鼻間籠罩著獨屬于他的氣味。
熟悉又陌生。
很喜歡,很想念。
三年來,她每天都想著能像現在這樣躺在他懷里,只是她臉皮薄,從來不敢說,更不敢做。
倆人躺在那張兩米多寬的床上時,都是一左一右,涇渭分明。
中間雖然沒有劃線,卻好像有一堵墻,隔著彼此。
今天,他病了,她竟如愿以償了。
算是離婚前的小驚喜嗎?
施暮秋咬了咬唇,確定封程安是在睡夢中,便大著膽子伸手摸他的臉。
眉毛、眼睛、鼻子、嘴巴……
每一處都那么好看。
施暮秋小小地嘆了口氣:“封程安,你說我怎么就那么稀罕你呢?”
“估計就是因為你這張臉吧?”
“啊,我施暮秋就是這么膚淺的人呀。”
“還好,我現在想通了。”
“這世上好看的皮囊萬萬千,怎么還不能找一個比你好看的男人?”
“等拿到離婚證,我就去找個世界第一帥的男人,到時候我肯定會為他著迷,也會徹底忘了你。”
正說得解恨呢,封程安突然松手轉了個身。
被子被他帶著拽起,施暮秋還沒回過神呢就被拽起的被子甩到地上。
砰……
施暮秋頭暈腦脹地爬起來,對于自己是怎么掉下去的滿頭霧水。
爬起來仔細看看,估計是退燒藥起作用,封程安睡得正香,剛剛應該不是故意的。
施暮秋皺眉撇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