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良儀從烏止升為才人的那一刻就開始不安起來。
原本她還有皇后作為底氣,但她一直沒能再侍寢,皇后對她的態度也是不冷不不熱。
眼見著烏止一次次侍寢,許良儀終于坐不住了。
羅才人和許良儀只有一宮之隔。
她便在這段時間,時常往羅才人的碧霞棲中走動。
羅才人的家世比許良儀的家世好不到哪里去,尤其是她和許良儀剛進宮的時候都是良儀位份。
如今她成了才人,這許良儀上趕著巴結,羅才人心底便有一些優越感。
烏止侍寢的消息一傳出,第二天不僅有了賞賜,御膳房那還上趕著賠罪,這傳出去可就不一樣了。
許良儀照舊來羅才人這兒閑聊,語氣不陰不陽,“羅姐姐,這烏才人魅力還真是大,皇上竟然又找了她侍寢。“
許良儀就侍寢了一次,羅才人知道她心中的苦悶,但人的悲喜并不是相通。
羅才人并不關心許良儀的侍寢,反而是輕蔑一笑,“不過是皇上興致來了,想要召見罷了,有什么稀奇。”
“話雖如此,”許良儀的鵝蛋臉上露出點點擔憂,“羅姐姐,這烏才人最會扮柔弱欺負人,她這次得寵,難免會記恨在這段時間得寵的姐姐你啊。”
“哼。”羅才人打著團扇,“若是她敢來招惹我,我才不會像你這樣,被她算計了。”
這說來也是巧。
烏止緩了一天身上的酸痛,傍晚的時候刮起陣陣涼風。
她第一次升起了去御花園散步的心情。
夏日的御花園草木繁盛,到了傍晚即使宮人打理的再好,也難免有些蚊蟲在。
所以這個時候御花園幾乎沒什么人,烏止才敢出來的。
卻沒想到還是遇上不速之客。
——羅才人和許良儀。
見到許良儀和羅才人看向自己的眼神,烏止就知道這兩人沒憋好屁。
烏止本想裝作沒看到兩人,繞去了另外一條道路上。
許良儀見狀悵然道,“羅姐姐,這烏才人看到咱們了也不過來打一聲招呼,好歹您比她先晉位,她該過來叫你一聲姐姐的。”
春香也跟著道,“就是,這烏才人就是沒規矩,看不起我們良儀就算了,竟然……”
“春香。”許良儀假意喝止,抬眸就看到了羅才人眼底的怒火。
片刻后,烏止看著叫住自己的羅才人以及她身后許良儀藏不住的幸災樂禍,嘆息一聲。
真是出門沒看黃歷。
“烏才人好興致啊。”羅良儀一身藕荷色衣裙,打著團扇,“連見這我們了,招呼都不打一聲。”
鷸蚌相爭,漁翁得利。
烏止不愿和羅才人爭執讓許良儀得利,忍著脾氣道,“妹妹不敢,只是天色昏暗,沒見到羅姐姐。”
“是不敢還是故意裝沒看到?”羅才人柳眉挑了起來,氣勢逼人,“怎么,這才被皇上寵幸,就這么目中無人了!”
“羅姐姐誤會了,我給羅姐姐賠個不是。”
這個蠢貨,被人挑撥還不自知,烏止只能繼續伏低做小。
但就是這樣,讓羅才人火氣無處發泄,她惡狠狠等著烏止,“既然要賠個不是,那烏才人是不是要拿出些誠意來?”
烏止道:“姐姐要如何?”
“聽說妹妹喜歡下跪,要不然就跪下賠個不是,我就原諒你了。”羅才人面上帶著得意,沖許良儀挑眉。
烏止瞳孔震驚。
不是因為羅才人讓她下跪,而是羅才人的腦回路嚇到了。
就這么明目張膽讓她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