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這個念頭只出現了一瞬間就被慕容奕否決。
烏止不會和這件事有關系。
他相信烏止。
若是貿然叫香痕來問話,不僅會傷了烏止的心。
恐怕淑妃知道了,不管真相如何,都會把這筆賬算到烏止的頭上。
到那時,烏止豈不是又是無妄之災?
“李中,繼續查,朕不相信這件事只是如此!”慕容奕冷眸掃過李中,瞬間讓后者感到莫大的壓力。
鳳極宮。
昨日三皇子出事,皇后也沒來得及和慕容奕說一聲楊鶴琳留下來的事情。
但她是皇后,想要留自己母家的妹妹在宮中小住,無人敢置喙。
一大早,楊鶴琳就來給皇后請安。
皇后面上帶倦,顯然一夜不曾好眠。
倒是楊鶴琳眼角帶笑,腮邊還有淺淺的梨渦。
“姐姐。”她上前伺候皇后洗漱。
皇后瞪著她,“你氣色不錯,昨夜還能睡得著?就不怕……”
“怕什么?”楊鶴琳截住皇后的話,笑盈盈反問。
“姐姐盡管放心好了,這件事與咱們有什么關系。
就算皇上查起來,也不過是那個嬤嬤求不動淑妃,見不著賢妃,求到咱們頭上來了罷了。
太醫也都說了,鄭絮已經沒救了,咱們只提前送她上路,免得再受淑妃的折磨,這可是積德的事情。
還有鄭耀,親人離世咱們第一時間讓他知曉,說起來咱們又積了一德呢。”
楊鶴琳說話間,已經為皇后簪好了鳳釵,滿眼眷戀地看向鏡中的皇后。
昨日,楊夫人讓楊鶴琳自己和皇后說要留下來。
恰好清竹來回稟了這件事情。
楊鶴琳眨眼之間,就已經謀劃好了所有的事情。
她歪著腦袋對皇后說:“姐姐,讓我留下來幫你,我是為你而來,至于楊家,若是他們再敢逼迫姐姐,我不介意失去母家的。”
楊鶴琳說話的時候帶著一股天然的嬌憨,看上去人畜無害。
皇后在這后宮孤立無援,她不想讓楊鶴琳陷入后宮這樣的泥潭。
但楊家又豈是什么安穩的地方,不如讓楊鶴琳進宮,她們姐妹作伴,至少她是皇后,還能庇護著楊鶴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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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查了一天,李中又把事情的前前后后捋了一遍,終于又查到一點有用的信息。
鄭絮的東西已經被人收拾干凈,但李中在同住的嬤嬤房間,找到了一方帕子。
那帕子上的桃花和枝葉與鄭耀荷包上的竹子枝葉十分相似,一問才知道這竟然是鄭絮送給那個嬤嬤的。
李中心底有了一個猜想,將鄭絮和香痕在宮中的記錄都查了一遍,果然在五年前找到了重合的地方。
兩人都在司珍司當過釵。
又讓小順子去香痕面前旁敲側擊了一下,才知道香痕刺繡的手藝就是跟鄭絮學的。
聽說鄭絮已經沒了,香痕當時就紅了眼眶。
事情到這也就真相大白了。
李中如實把這件事如實回稟給了慕容奕。
慕容奕當時臉上就松緩了許多。
他就知道烏止是無辜的。
“那這件事當然和皇后全無關聯嗎?”慕容奕還是不相信和這件事和皇后沒有關系。
李中又將嬤嬤求到皇后那里的事情告訴了慕容奕。
但這件事毫無破綻,人命關天,淑妃苛待宮人,同住的宮女去求皇后好像也無可厚非。
找不到切實的證據那就只能是證據,況且賢妃現在已經不適合再管理六宮。
楊家已經服軟,也是時候將權力交還給皇后了。
說到底三皇子夭折這件禍事,歸根結底還是因為淑妃苛待宮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