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娘娘,不好了。”
清竹急匆匆跑進來,一臉的慌張。
清竹一向穩重,能讓清竹如此慌張的,是出了什么事?
難不成是嫻才人出了事?
清竹道:“娘娘,今日早朝,有官當朝狀告大人十多條罪狀,皇上震怒,連唐相也拿出了許多證據來,這事兒鬧大了。”
什么?
皇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狀告楊家?
還是作為楊家家主的父親?誰這么大的膽子?
楊鶴琳就是此時來的,也顧不得行禮,問清竹道:“什么罪狀,你一一說來!”
清竹:“說大人收受賄賂,賣官鬻爵,結黨營私,與北地的世家有所牽連,北地那些世家貪污的災銀,有八成進了咱們家中。”
楊鶴琳倒吸一口冷氣。
“怎么可能!”皇后不信,“我們楊家百年家業,家中田產無數,怎么會貪污那點災銀,什么收受賄賂,簡直是無稽之談!”
清竹道:“話是如此,可是連唐相都拿出證據來了,這事恐怕不能善了,娘娘,咱們怎么辦?”
皇后心中還有希望,“皇上怎么說?”
提到慕容奕,清竹的臉色明顯難看了幾分,“皇上震怒,將此事交由刑部查辦,御史臺協查,大理寺監督辦理,此刻恐怕刑部已經上門了。”
“什么,三司會審!”皇后眼前一黑,“父親在朝為官這么多年,怎么能讓刑部上門拿人,不行,本宮要去見皇上。”
楊鶴琳拉住皇后,臉色是前所未有的難看,“姐姐,別去。”
皇后以為楊鶴琳還是在跟家中賭氣,循循道,“鶴琳,我知道你對父親有氣,可我們始終是一個整體,家中若是出了事,你我在宮中也會如履薄冰。”
“姐姐說的道理我都知道,只是這件事非比尋常,這些罪狀不是誣告,不是栽贓陷害……
父親的確做了這些事,而且姐姐你想,父親把持了前朝近乎一半的文官,若不是有確鑿的證據,這件事不會輕易的發作出來。”
皇后身子僵住,“你是說,這件事都是真的?”
楊鶴琳道:“太后要回宮,我又入宮,前朝后宮到處都是楊家的人,有哪個帝王愿意忍受這樣的朝堂和后宮?
若是楊家一直相安無事,與皇上一條心,皇上也許還會放楊家一條生路。
可北地因為雪災差點有流民暴動,已經觸及到了皇上的底線,偏偏又與楊家有關,這簡直是給了皇上一個借口處置楊家。”
這次楊家,一定討不著好,至少要折去一半的力量。
“那我們怎么辦?”皇后心中焦急,“要不要去向皇上求情?”
“不要。咱們這個時候最好安安穩穩,什么事都不要出,不要和楊家扯在一起,只要咱們能保得住,還有太后在,楊家總不會差的。”
楊鶴琳迅速厘清現狀。
皇后心中現在亂得很,只能聽楊鶴琳的話,安穩呆在后宮之中。
楊鶴琳又道,“前日皇上召見烏行,密談半日后烏行竟然領了道休沐的圣旨,實在蹊蹺。
北地的事情父親知道厲害,定然做得隱秘,能拿到相關證據的,只有可能是在北地。
這件事,是烏行做的,可為什么烏行不要這次的功勞,要讓給……唐相呢?”
前朝的事情,楊鶴琳只能靠著片面的信息推測。
后宮中唐才人對著烏止下手,前朝烏行卻把這個立功的機會遞給唐家?
他們是達成了什么交易?
狀告楊相這件事在前朝后宮掀起了轟動。
一時間人人自危,烏止更是如此,她有一種預感,這事兒和烏行有關。
皇后會不會把這事算到她的頭上?
五月初一,請安的日子。
皇后看著烏止的眼神果然不對勁,但不知道為什么,什么都沒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