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兄,從我決定帶走枝枝的那一刻,就已經不在乎生死了。”
慕容睿說完,一聲令下,身后的侍衛蜂擁而上,提劍想慕容奕殺來。
慕容奕將烏止護在身后,迎上侍衛們的進攻。
眼看著慕容奕就要落入下風,就在此時,慕容奕帶領的侍衛聽見這邊的打斗聲之后也趕了過來。
局勢瞬間逆轉。
慕容奕人多勢眾,很快將慕容睿和十幾個侍衛包圍起來。
眼看著跟隨自己多年的侍衛一個個倒下,慕容睿終于忍不住了,大喝一聲:“住手。”
慕容奕輕輕抬手,雙方侍衛逐漸拉開距離。
“哥,你帶我回去吧。”
慕容睿捂著腹部的傷口,雙膝下跪。
說這些的時候,他臉上很平靜,沒有一絲的懊惱,仿佛早就預見了這一刻一樣。
烏止縮在慕容奕的懷中,能夠感覺到慕容奕的僵硬。
叫皇兄,是身份在前,兄弟在后。
叫哥,是只有兄弟情。
這里離西北大營不過半日的路程,曾是兄弟倆最無拘無束快樂的地方。
他們在這里相依為命,在這里戍衛邊疆,在這里嶄露頭角。
兄弟倆快三十年的交情,從來沒有拋棄過彼此,卻在今天這樣兵刃相向。
慕容奕不是鐵石心腸,聽見慕容睿的那一聲哥,他心底有著無窮的怒氣,想要狠狠質問慕容睿。
卻看在看到那張蒼白到沒有任何血色的面容時,心中的憤怒變成了不忍。
“將睿王先帶回去醫治。”
慕容奕道。
侍衛很快將慕容奕抬走。
烏行站在侍衛之后,看著像是被漿糊黏在一起的兩人,默默嘆了口氣。
慕容奕日夜兼程的趕到潭州,又打斗了一番,疲憊的不行。
一行人決定回到慕容睿的別院中修休整。
晚間,慕容奕來到那間被烏止燒壞的房屋前。
斑駁坍塌的廢墟上在這里顯得格格不入,空氣中還殘留著燒焦木頭的刺鼻氣味。
烏止洗漱完發現慕容奕竟然不在房中。
她出了院子也沒見著,下意識就往這邊走。
她的直覺告訴她慕容奕就在這里。
穿過一個游廊,烏止看到了月夜下慕容奕的身影。
他站在燒焦的房子前,看不出在想什么。
烏止在他身側站定,彎著腰將自己腦袋湊到慕容奕跟前:“想什么呢?”
突然出現的可愛腦袋讓慕容奕繁雜紛亂的思緒自動給烏止讓了條道。
他從身后抱住烏止,下巴搭在了烏止的肩膀上。
“跟我說說,你是怎么逃離這的。”慕容奕的聲音悶悶的,像是帶上了一絲鼻音。
烏止靠在慕容奕的胸膛上,將昨天的事情從從頭到尾說了一遍。
末了邀功似的問道:“我厲害吧。”
“厲害。”慕容奕眷戀的吻了吻烏止的耳側,“枝枝真厲害,枝枝真勇敢。”
頓了頓,慕容奕道:“線人來報說你在潭州大肆采買,我當時還以為,你和睿王已經……”
他語調低低的,帶著愧疚。
看著燒垮的房屋,慕容奕不知道烏止的心里哪里來的那么大的勇氣,又是在什么樣的情況下想出這些計策。
他不僅沒來救她,甚至還懷疑她背叛自己。
慕容奕心底格外不是滋味。
“不要怪我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