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皇子扶額,小小的年紀中透著一股不屬于他這個年紀的無奈:“母妃,眼下最重要的是貴妃儀典,而不是殿中省陽奉陰違。”
頓了頓,二皇子無比認真道:“母妃,父皇并沒有明發旨意讓你協理六宮,殿中省這是給我的面子,若是鬧起來,我們之前的努力就白費了。”
安淑妃皺眉,雖然二皇子說看他的面子讓她心中不舒服,但她一直聽二皇子的話,只能咽下自己心中的不忿,出發去正極殿。
三月初六,黃道吉日,宜嫁娶,宜結親,百無禁忌。
慕容奕盼星星盼月亮,終于盼來了這一天。
前一夜,他破天荒的沒有跑到烏止的別院去。
而是遵循著禮制,新婚夫婦成親的前夜不宜見面。
第二日一早,慕容奕便精神抖擻的穿上了錦紅與明皇交織的龍袍。
禮部的人從知道慕容奕的吩咐之后,只敢默默地在心底流淚,卻不敢諫。
皇上,這個規格是只有和皇后拜天地的時候才能穿的朝服啊。
有些人早就看出來了,皇上這哪里是封妃,這就是按照封后大典的標準來的。
而烏止那邊。
盡管前一夜沒和慕容奕胡鬧,但早上被人喜娘們薅起來的時候她還是很懵逼的。
接著就是洗漱梳妝。
看著一層一層的金釵,一層一層的點翠在頭上落下,烏止眼睛越睜越大,頭也越來越沉。
到最后烏止切身體會到什么叫做頭重腳輕了。
她真覺得喜娘是把所有好東西都按在了她的頭上。
“貴妃的發誓,需要戴這么多的首飾嗎?”
烏止覺得自己的頭都有二十斤了,但喜娘的動作們還是沒停。
直到一個年紀老成看上去就十分靠譜的喜娘從一個錦盒中取出了九翅的鳳冠時,烏止徹底呆了。
不是,這九翅鳳冠,是皇后才能戴的吧。
是不是有刁民要害朕。
烏止啟唇想要說話,但那個老成的喜娘似乎看出烏止的疑惑,按照慕容奕早就吩咐好的話說道:“娘娘,這是皇上吩咐的,皇上說普天之下除了您,沒有人更適合戴這個鳳冠。”
烏止沉默。
這話像是慕容奕說的。
她隱隱感覺到慕容奕這句話背后的意思:沒人比她更適合當他的妻子。
既然慕容奕都這么安排了,烏止也不能辜負了他的苦心,只能辛苦自己的脖子了。
終于梳洗打扮好,迎著第一縷朝霞,烏止坐上了十六抬的豪華轎輦,往皇后行去。
轎攆行在京都最繁華的主干道上。
隔著紗簾,烏止能夠清楚地看到前后大約兩百多人的儀仗隊伍,好大的聲勢排了好幾百米,喜樂鑼鼓聲音喧嚷不止。
似乎在向整個京都,甚至整個盛朝宣示著烏止的地位和受寵的程度。
這樣近乎夸張的貴妃儀典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夠辦成的。
烏止知道慕容奕一定花了不少的心思,但他卻什么都沒說,甚至還安慰她,說和封妃典禮差不多。
這能一樣么。
封妃典禮她都夠累的,一個時辰才結束。
看現在的陣仗,烏止覺得這三個時辰能結束,就算她命好,脖子不用斷了。
主干道的兩側擠滿了圍觀的人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