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皇子是宮中最小的孩子,又是在三皇子夭折之后出生的。
人有時候很奇怪,緬懷失去的人的時候,總會將感情加諸在相似的人身上。
一聽到四皇子高熱不退,慕容奕沒有猶豫,就往靜昭儀那里去。
靜昭儀見到慕容奕來,上前行禮。
慕容奕略掃了一眼靜昭儀,皺了皺眉頭。
實在是靜昭儀打扮得太過光鮮亮麗,孩子都生病了,她還有心情打扮?
就這么當母親的?
“小四怎么回事?”慕容奕沉聲問道。
四皇子明日要在百日宴的時候由禮部呈上來,這名字才算是定下。
靜昭儀曾經讓慕容奕給四皇子起個小名,慕容奕一想沒給其他兒子起過,便也不能特殊對待,只叫了孩子的行號。
靜昭儀這才有點不知所措,“小四昨兒夜里起得燒,剛剛太醫來看了,也沒找到病因,只說有可能是夜間著涼了。”
皇子夜里都是奶娘哄著睡的。
若是夜里出了問題,那就是伺候的人不利,慕容奕沉了臉,“奶娘是怎么回事,四皇子怎么會著涼?”
奶娘覺得冤,白日靜昭儀把孩子抱出去轉了一圈,回來小皇子就不對勁,怎么能怪到她身上。
但她不敢說,她的賣身契還有一家老小都在唐家手上,只能磕頭求饒,“皇上恕罪,皇上恕罪。”
慕容奕又看了一眼靜昭儀,這一身打扮就更礙眼了。
他覺得是靜昭儀平時甩手掌柜當多了,連奶娘能不能伺候都不知道,“奶娘若是不會伺候就換一批人,朕等下讓李中挑兩個人過來!”
換了別人靜昭儀哪能放心,便福身跪下,仰望著慕容奕,“皇上,小四還在發燒,他本就有些認生,若是此時換人,只怕對小四的病情不利。”
慕容奕沉吟,覺得靜昭儀說得也有道理。
其實靜昭儀什么心思慕容奕怎么可能不明白,不換人也好,她用自己人,總歸孩子安全是有保障的。
慕容奕和靜昭儀一塊去看了孩子,叮囑太醫時刻候蘭梧軒之后才離開。
靜昭儀看著慕容奕離開的背影,又看了看燒得小臉通紅的孩子,臉上沉得能滴出墨來。
她不想做利用孩子的母親,可四皇子燒得實在奇怪,找不到任何的病因。
孩子的罪不能白遭,總歸是要有人和她兒子一起受罪。
不過,總歸皇上來了,這出戲才能接著唱下去。
又是一整日的忙碌,到了晚膳時分,李中提醒慕容奕該用膳了。
慕容奕從一堆折子中抬頭,“鸞極殿今晚用了什么?”
鸞極殿是有小廚房的,所以李中還真不知道烏止晚上吃了什么。
他彎著身子,“皇上,奴才吩咐把鸞極殿的膳食也上一份過來如何?”
慕容奕點頭,“去吧。”
這邊慕容奕剛用過晚膳,那邊蘭悟軒又來人了,哭哭啼啼,“皇上,您快去看看四皇子吧,四皇子午后醒來就燒得更厲害了,已經厥過去了兩次,太醫們都束手無策,請皇上去看看四皇子。”
慕容奕一聽,心猛地一沉。
一股不好的預感席卷全身,就像是當初聽說三皇子落水那樣。
靜昭儀這次的動靜有點大,皇后和賢妃都過去主持大局了。
烏止也聽說了這個事,卻沒往心上去。
人家孩子,她瞎操什么心。
沒多會,薛垚回來了。
借著昏暗的夜色,烏止發現,薛垚的跛腳好像好了很多。
“主子。”薛垚走近。
一看薛垚這個神秘的樣子,香痕就揮退了兩個小丫鬟,給薛垚騰開說話的空間。
“怎么了?四皇子生病的事情有內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