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斐實在想不明白,怎么短短幾個小時,事情就變得如此不可控。
最不可控的是……
現在她的新任‘上司’坐在她家里,喝著她珍藏的美酒,欣賞著她的家。
那悠閑自在的樣子,讓楊斐懷疑這到底是不是自己的家。
雷蒙站在角落里降低存在感,裝作自己不存在。
“這是你丈夫?叫什么?”銀蘇站在一張合照面前,指著合照里的男人。
楊斐正給自己丈夫發消息,讓他不要回來。
聽見銀蘇這話,手指抖了抖,隨后便神色如常接話:“……普萊。”
銀蘇夸贊一句:“挺帥的……不過他和雷隊長長得也不像啊,你倆確定是親生兄弟嗎?”
楊斐:“雷蒙小時候做過面部手術。”
銀蘇瞅瞅照片里的人,又瞅瞅雷蒙,“這是直接換了一張臉?”
“小時候遇見了歹徒,傷到面部,后來便做了手術修復。”
楊斐一邊解答銀蘇的問題,一邊在心底祈禱丈夫看到消息。
可是就在她話音落下的瞬間,門口就傳來開門的動靜。
絕望瞬間涌上心頭。
“啊……”銀蘇看向大門,似笑非笑:“你丈夫回來了呢。”
大門緩緩被推開,楊斐看著丈夫高大的身影踏進門來。
楊斐很想大喊一聲跑。
可是銀蘇的手放在了她肩膀上,到嘴邊的聲音就像是被卡住了。
“我回來了。”男人的聲音響起:“雷蒙,你今天怎么過來了?”
雷蒙擠出一個尷尬又僵硬的笑容,叫道:“大哥。”
普萊目光從雷蒙臉上掠過,落在自家妻子臉上,以及妻子身旁站著的陌生人。
普萊已經發覺氣氛有些不對勁,站在門口沒再往里走:“阿斐,這位是?”
“她……”
楊斐一時間都不知道要怎么介紹她。
妻子面色猶豫和凝重,普萊心中警惕更甚。
就在此時,普萊倏地感覺身后發涼,一股蠻力毫無預兆地將他推進門內。
“砰!”
大門關上刮起的風撞進屋內。
普萊眼前一暗,他只來得及摸出隨身的武器,可還沒動手,武器便脫了手。
粘稠的液體從上方滴落,砸在他后腦勺、背上……
普萊混亂中抓到一把濕噠噠的東西,舉到面前一看,全是水泥。
家里干干凈凈,哪里來的水泥?
水……水泥?!
就這么一個念頭的時間,普萊背上全是水泥,壓得他匍匐在地上,喘不過氣來。
“噠噠噠……”
普萊聽見腳步聲由遠及近。
他艱難地扭頭,正好看見剛才那個陌生人緩緩彎下腰,笑瞇瞇地跟他打招呼:“你好,普萊先生。”
普萊昂著頭去看自己妻子。
楊斐站在不遠處,憤怒又無助地看著他。
“阿怪,可以了,不要當著別人妻子的面欺負人。”
地面的水泥開始收縮,逐漸匯聚成人形,水泥色褪去,露出水泥怪臟兮兮的衣服。
“楊部長,扶你先生起來吧。”
楊斐也驚訝突然出現的這個東西,并從剛才的畫面猜出這個東西是什么。
但見銀蘇那見怪不怪的樣子,楊斐就知道這個通緝犯和她是一伙的。
楊斐立即上前,按住想要動手的丈夫,沖他搖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