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招娣一邊哭罵,一邊把自己的頭發撤散,末了,還跪在地上給楚嬌磕起頭:祖宗,我叫你祖宗行不,自從你來到我們家,我們家的日子就沒好過,我求求你了,可別再禍禍我們了!
這還不算,劉招娣見到大家對楚嬌指指點點,更加來了勁。
她跑回去拿出了一個農藥瓶子,對楚嬌說:我不活啦,我們老楚家被你禍害成這個樣子,老三就是你克的才一直得病,遇到你這個克星,我死了算了!
說著作勢就要把農藥往嘴里倒。
村里人一見要鬧出人命了,也顧不上看熱鬧紛紛去搶劉招娣手里的農藥瓶子。
楚德江是楚家村的大隊書記,他的婆娘和劉招娣沾親,一看到劉招娣要喝藥,上來就把農藥瓶子奪了去。
嬌丫頭,你奶家收養了你,你這可是忘恩負義吶!楚德江直接給這件事定了性。
你奶家不光養大了你,還把你嫁給了城里人。以后你可就吃商品糧了,這種大恩,你不想著回報,咋還好意思回來鬧呢!
他的小眼睛里射出兩道冷光,陰惻惻地看著楚嬌:你不是還要考學嗎村里要出思想鑒定,就你這樣道德敗壞的,我們才不會推薦你。
大隊書記的話讓楚嬌為難了起來,如果村里人真不給她推薦,公社那邊肯定不會同意她考學的,這該怎么辦啊
書記,你得主持公道,不能斷了嬌嬌讀書的路啊!楚天韻捂著胸口,走過來對大隊書記懇求到。
哼!楚德江冷哼一聲,不屑地看著楚天韻:楚老三,要不是因為你娘,我會把喂豬的活便宜給你結果呢,你這個狼心狗肺的,就由著你閨女欺負你娘,別說她的思想鑒定了,以后喂豬的活兒,你也撈不著。
大隊書記的話讓楚天韻如遭重錘,如果沒有了喂豬的活,自己怕是連半個工分都撈不到,以后可怎么養活嬌嬌呀!
楚天韻的臉色變得灰白,一臉痛苦地看著楚德江。
原來一個小小的大隊書記就敢拿捏百姓了淡淡的嘲諷聲從遠處響起。
楚嬌一聽這熟悉的聲音,驚喜地轉過頭去,就見不遠處,一輛吉普車朝著他們緩緩駛來。
家勛,你怎么來啦!楚嬌說著,如小鳥一樣輕盈地跑了過去。
這年月,就連楚嬌騎一個八成新的自行車都在村里是個稀罕事,更可況出現了一輛見都沒見過的吉普,簡直就是爆炸性新聞啊!
村民們哪里還顧得上劉招娣這里的破爛事,呼啦啦地跑了出去,這輩子能瞧見吉普車死了都值了。
軍綠色的吉普車里坐著一位風紀扣扣得嚴嚴的士兵,他目不斜視地駕駛著吉普車,對于村民們的圍觀見慣不怪。
在副駕駛則坐著一位軍裝上沒有肩章的軍人。
他臉龐如斧鑿刀刻般棱角分明,面色清冷,只有見到楚嬌的時候,臉上才隱約見了點笑意。
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