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擎嶼一口氣,都梗在了喉間,他之前可從來沒覺得,林媽那么礙眼。
“幫我收拾去港城出差的衣服。”靳擎嶼隨口敷衍著。
林媽也是很快應下,片刻之后,她又問:“先生,太太是不是不會回來了?”
……
港城的天氣極好,沈明訴的這棟房子,坐落在偏郊區的位置,周圍很是安靜。
院子里種著的也不是什么奇花異草,而是一大片一大片的向日葵。
姜星杳推開窗戶,就能看到仰著頭沖著她的花兒,沒有煩心事,沒有討厭的人,她的身體也養得很快。
到港城的第三天,連氣色都紅潤許多。
沈明訴只在這里待了一天就走了。
走之前還讓人送來了當季的衣服和護膚品,事無巨細。
沈明訴說這是作為合作伙伴應該做的,但姜星杳覺得這已經超過了朋友的界限,于是她干脆把沈明訴送來的東西折算成錢,給人轉了回去。
沈明訴倒也沒有拒絕,只是說了句她太客氣。
離鋼琴比賽舉辦的時間越來越近,姜星杳也沒有心思去想別的,在港城的時間,她除了練琴,就是寫曲子找感覺。
于媽平時話不多,也不會過來打擾姜星杳,只有每到飯點的時候,才會過來問姜星杳想吃什么。
時間過得很快,就好像只是一眨眼的功夫,就到了深秋。
在距離比賽還剩三天的時候,沈瑩來到了港城。
彼時姜星杳的身子已經好得差不多了,悠揚的鋼琴音在屋里飄蕩,時隔一個月,再見到姜星杳,沈瑩都覺得她好像脫胎換骨了一樣。
整個人都帶著一股清冷的傲氣,也沒了眉宇間常帶著的疲憊和憂愁。
等到一支曲子彈完,沈瑩才說:“星杳,我之前只覺得你曲子做得好,原來你鋼琴技術也這么好,你真的中間很多年都沒有練過琴嗎?感覺我在你面前,都好像徒有其名了呢。”
沈瑩成名很早,現在在國際樂壇也有些名聲,姜星杳聽她這么謙虛,有點不好意思的笑笑:“哪里,沈瑩姐,我也是才找回之前的感覺比起你來還差遠了,我還想讓沈瑩姐幫我提提意見呢。”
沈瑩也順勢坐了下來,給姜星杳找了幾個小問題,最后她又說:“星杳,你不用那么謙虛,我覺得以你這個水平,在這種小型比賽上,就算拿不了冠軍,前三也是沒有問題的。”
沈瑩本來想讓姜星杳放松一下,別給自己這樣大的壓力,對上的是姜星杳一雙漆黑又堅定的眼睛,姜星杳說:“沈瑩姐,我這次的目標只有一個,就是第一。
你和明訴都很信任我,可我卻給你們添了這么多麻煩,這次我會給自己正名,也會給明訴正名。”
沈瑩從來都沒有見過姜星杳有這樣大的決心,之前哪怕是簽到沈家,她所做的事也都是猶猶豫豫的,是沈明訴推著她走的。
只有這一次。
她變得不一樣了。
她開始知道自己爭取了。
沈瑩說:“好,那我就等著我們星杳的好消息,這次阿訴那邊可能不會過來,我會在港城陪著你,去比賽的衣服準備好了嗎?”
姜星杳搖頭,她這段時間只要狀況好一些,就忙著練琴了,還沒有考慮這些。
沈瑩說:“你來了港城之后都沒有出門走動過吧,正好這次我來了,等會兒吃完飯我帶你出去逛逛,把衣服和造型一起訂了。”
港城啊…
那是她十五六歲就想來的地方,也是她的遺憾,現在將作為她夢想起航的地方,姜星杳只是想想,都覺得還挺陰差陽錯的。
“沈瑩姐,我覺得造型什么的不用太過注重,我只是來彈琴的,又不是來比美的。”姜星杳說。
“那怎么行呢星杳?你知不知道,這場鋼琴比賽背后出資的是周家,周家在港城可是只手遮天的存在,聽說他們家的那個大公子也會到場,那位出了名的忌諱很多,尤其是…”
沈瑩話音頓了頓,又湊近了姜星杳一些,哪怕這里沒有外人,她還是像說悄悄話一樣小聲道:“聽說那位大公子,脾性很古怪,對穿白裙子儀態好的女人,很是寬和,你信不信,明天比賽上,肯定有一大票人要穿白裙子。”
姜星杳也沒有想到,像沈瑩這樣端莊優雅的人也會愛聽這種小道消息,她有點不理解:“就算比賽是周大公子背后出資的,那不是也有評委嗎?周大公子也不可能干涉比賽結果吧?”
“可評委不也是看周大公子的眼色嗎?而且就算周大公子不干擾,周家是什么樣的家境,多的是人想要借著這次機會得到周大公子青眼呢,在有些人眼里比賽結果沒那么重要。”沈瑩說。
她想了想,又問:“星杳,你呢,你要不要…”
“不要,我只想靠自己的實力,不需要這些奇怪的加成。”姜星杳說。
沈瑩笑了笑:“我就知道,不過那些也都是小道消息,是真是假還說不準呢,走吧,先吃飯,等會我帶你去看禮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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