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本離婚證從靳洲手里拿出來的時候,姜星杳心里第一時間閃過的不是驚喜,反而是警惕。
就像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
紅色的本子,在靳洲的手里輕飄飄的,在姜星杳眼里卻沉甸甸的。
氣氛都好像因為靳洲拿出這本離婚證來的時候一下子僵住了,靳洲又提醒道:“阿嶼,都是兄弟,看你久久拿不到離婚證,我這個做哥哥的心里也不是滋味,給你,別謝我。”
老爺子從書房里出來,正好聽到靳洲的這句話,他疾步從樓上走了下來,拿過了靳洲手里的離婚證看了又看:“這是真的?你真幫杳杳拿到離婚證了?”
“爺爺,白紙黑字,還有鋼印呢,這能有假?”靳洲說。
老爺子把那本紅本拿在手里,來回地翻看著,他臉上的擔憂與警惕,一點兒也不比姜星杳少:“你是怎么弄到的?”
“我要是想弄,自然有我自己的門道,就像阿嶼有門道辦假證一樣,總之爺爺如果不信,大可以拿去隨便找地方鑒定。”靳洲說。
東西是靳洲拿出來的,老爺子其實已經信了八成了。
但為了保險起見,他還是交給了管家,讓管家找人去鑒定。
他已經因為證的事虧欠了杳杳一次了,現在榮月夫人的事,還沒有解決呢,他不能再讓杳杳因為這件事再受一次傷害。
等到管家退出去之后,靳擎嶼這才如夢初醒,他疾步走過來,伸手就薅住了靳洲的領子:“你是不是有病,我們夫妻兩個的事跟你有什么關系?”
靳洲撥開了靳擎嶼的手:“沒辦法呀,就當是我樂于助人吧。”
靳擎嶼還要發泄,靳洲又輕飄飄的道:“阿嶼馬上就要去m國了吧,還不趕緊回去準備東西嗎?可別耽誤了公司的大事。”
靳擎嶼本就鐵青的臉色,因為靳洲的這句話,直接又鋪了一層陰云。
靳氏現在和云普集團有深入合作,云普集團總部就在m國,這次本來是云普集團總部向靳氏發來的邀約,找人去參觀交流。
這種事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靳擎嶼本來是想派手底下一個經理去的,但被靳洲從中間一攪和,直接讓老爺子定下了他。
這一趟少說也要五天,靳擎嶼本來就已經煩躁至極了,偏偏靳洲在這個節骨眼上拿出了離婚證來。
這一切太巧了,如果說不是靳洲有意算計,靳擎嶼都不信。
靳洲分明就是想要把他的太太從他身邊推走。
火氣在心間不斷翻涌,直到壓抑不住,靳擎嶼又一次對著靳洲揮拳過來:“我的事用不到你管,靳洲,你就是個卑鄙小人,你也只會用這樣的手段來影響我了。”
“那又怎么樣,靳擎嶼,就算我使了手段,首先也是你自己作的,你不是喜歡那什么姜燦燦嗎?我這是在幫你,你該感恩戴德的,來,給大哥道個謝。”
靳洲接住了靳擎嶼的拳頭,話里句句挑釁。
兩個人之間的氣氛一觸即發,老爺子怒不可遏:“你們兩個要打就滾出去打,別在這里礙我們的眼。”
靳擎嶼和靳洲這回徹底較上了勁,兩個人誰也沒有收手的意思,就這么去了院子里。
屋里安靜下來以后,老爺子這才有空和姜星杳道:“杳杳,離婚的事,這回算是定下來了,不過榮月夫人那里,爺爺還沒有聯系上,你要不再留下等爺爺一陣,爺爺一定會幫你把這件事解決了的。”
說到這個的時候,老爺子又一次有些挫敗,他倒是可以砸資源砸錢,把姜星杳在這個圈子里捧出來。
可那樣畢竟名聲不好,他也知道,以姜星杳的傲氣,她絕對不會接受的。
“不用的爺爺,我已經準備出國進修了,這些等回來再說吧。”姜星杳隨口敷衍了一句。
老爺子嘆了口氣:“好,我們杳杳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想出國就去,爺爺會繼續在國內幫你打聽榮月夫人的消息的。”
大概是知道這次姜星杳一定會走了,老爺子看著她的目光,都帶了幾分傷感。
姜星杳也看出來了,她乖順地陪著老爺子說了一會兒話,又提到了外公走之前留下的藥房的問題。
老爺子搖了搖頭:“這個我還真不知道,不過當初你母親已經傷了老曲的心,如果他真有什么東西留下來,也應該給你才對,杳杳怎么忽然問起這個了?”
姜星杳說:“我聽說姜氏接下來要上市的新品,是我外公留下的藥方,心里有點好奇而已。
我這一走還不知道什么時候能回來,我媽那里,如果她遇到大麻煩的話,爺爺能不能幫我照看一二?”
提到曲欣婷的時候,姜星杳也有點猶豫,她知道已經斷親了,對方的事也不該她管了。
可不知道為什么,自從她在醫院里見到曲欣婷之后,心里總覺得有點古怪。
具體是什么原因,她自己也分不清楚。
“放心吧,杳杳,她就算做了再多的糊涂事,也是老曲的女兒,這些就算你不說,爺爺也會顧著的,不會讓她出什么大事的。”老爺子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