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欣婷靠在墻上,表情里都是痛苦,她低聲喃喃道:“我對不起她呀,沒把她外公的東西收回來之前,我哪還有臉見她?”
關于她和姜赟呈的事,周懷宴隱約了解了一點了,他想說那不是曲欣婷的錯,安慰的話根本沒來得及開口,曲欣婷就已經自己收斂了情緒,叫著周懷宴重新走進了包廂。
姜赟呈根本不信任她。
即便她找了個借口,讓姜赟呈答應了她自己出來談生意,對方的電話也是時不時打來,更是再三叮囑要來接她。
曲欣婷必須得在姜赟呈來之前,把接下來的事安排好。
秋日帝都多雨。
姜星杳從碧霄樓出來的時候,外面正下著淅淅瀝瀝的小雨,她今天沒有帶傘,本想等雨停了再走,一把大傘就罩在了她頭上,是靳擎嶼。
“你怎么在這里?”姜星杳問。
靳擎嶼只看她警惕的眼睛,就知道她在想什么,他道:“聽說周懷宴在這里。”
“我見過他了,他不會退出姜家的項目的。”姜星杳一下子就猜到了他的目的,直接點破。
靳擎嶼輕微地皺了下眉,沒再提這個話題:“吃飯了嗎?陪我去吃點?”
他找周懷宴,只是想看能不能省去一點麻煩,現在看來,已經沒必要了。
“不了。”姜星杳說,她能和靳擎嶼心平氣和地在這里說話,都是因為他們暫時有共同的目的。
她不覺得她能因為這個目的,和靳擎嶼在同一張桌上吃飯。
“那我送你回去?”靳擎嶼又說。
姜星杳再一次拒絕:“現在打車軟件挺方便的,就不勞煩靳總了。”
她一邊說著,一邊低頭擺弄著打車軟件,靳擎嶼瞧著她認真的側臉,聲音有點意味不明:“這半年多,你過得好嗎?”
指尖輕微地頓了一下,姜星杳叫好了車,她偏頭看了靳擎嶼一眼:“挺好的。”
一句話在喉嚨里滾過一次又一次,靳擎嶼終于還是問出了口:“是因為擺脫了我嗎?”
他聲音里帶著啞意,顯得有點滯澀,那把傘被他舉到她的頭頂,足夠將她完全罩住。
而他的大半個肩膀都暴露在雨里,雨絲打過肩頭,浸入西裝,洇出點點深色,連空氣都好像變得稠膩黏濕。
姜星杳對上他那雙黑沉的眼睛,還是輕微的點了一下頭。
空氣的一片寂靜,只能聽出細微的雨聲,靳擎嶼牽了牽嘴角,臉上浮現出了幾分自嘲。
果然,只要能擺脫他,她就是輕松的。
她明明都說過是他在自取其辱了。
偏他就像是病了,明知道沒有什么好結果,還是會一次又一次的妄圖吸引她的注意,以拙劣的可笑的手段。
出租車很快就到了,姜星杳一句話沒留,小跑著鉆進了雨幕。
許特助這才拿了一塊毯子走了過來,罩在了靳擎嶼的肩頭:“靳總,醫生特別說過,雨天不讓您出門。”
靳擎嶼擺了擺手:“回去吧。”
“那今晚上…”
“繼續去酒店。”靳擎嶼說。
這段時間他每晚都在酒店樓下等著榮月夫人。
對方一直不愿意見他。
他也難得地沒有再使別的手段,這是替杳杳道歉,他不敢亂來。
“看這天氣,晚上還有雨,榮月夫人今日也未必見您,不如明天再……”
”既然是求人,至少得拿出誠意來,不用說了,我自己的身體自己有數,今天正常去。”靳擎嶼說。
靳擎嶼態度堅定,許特助也不好多勸,把車開到了他面前。
兩個人前腳剛走,一輛保時捷就在酒店門口停了下來,姜赟呈下了車,連滾帶爬的就朝著酒店里闖,臉上更是焦急之色明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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