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這半年來,姜星杳不僅沒有回帝都,也沒有參與過任何演出,她就好像是在這個圈子里,在他們身邊都銷聲匿跡了。
老爺子心里當然無比確定,就是他這個混賬孫子,毀了杳杳的事業。
提到這個話題,靳擎嶼忽然又沉默了一下,老爺子有些頹然,很快就不耐煩地罵道:“你怎么這么沒用?都已經見到人了,你就不能求求她嗎?別忘了杳杳的事業是你毀掉的,不管付出什么代價,咱們的補償啊!”
老爺子走后許久,靳擎嶼都沒有回過神來,直到許特助將散落的文件全都收整好了,他才說:“幫我空出明天的行程來吧。”
安排好了這些,靳擎嶼又看到了被擱置在一邊的手機,頁面還停留在剛才那通被掛斷的電話上,他強忍著,壓住了去質問的沖動。
心臟卻依舊悶得厲害。
當初他把姜燦燦帶回去的時候,杳杳也像這樣難受嗎?
或許有吧,他還記得那天杳杳和他鬧了很大一場,她鬧著離婚,鬧著要離開那個家,她還無聲無息地讓林媽幫她收拾好了行李。
靳擎嶼忽然就有些恍惚,他想,姜星杳那個時候是不是有一點在意他?
所以她才會有那么大的反應?
是不是在那段婚姻里,姜星杳有過感情,只是他沒看到,就這樣無聲地把她推得越來越遠?
只是想到這個可能,心臟就好像被一只大手死死地攥住了,喉嚨里傳來的苦澀,讓他連呼吸都有點困難。
他忽然很想見姜星杳,想要問清楚姜星杳對他,對他們的那段婚姻,到底是怎么看的。
但最后這個沖動還是被靳擎嶼忍住了。
以他和姜星杳現在這種岌岌可危的關系,就算他去問了,姜星杳也不會告訴他實話。
帝都的天氣,這幾天一直很好。
秋高氣爽,空氣清新。
南華寺的風拂面而來,連空氣里都夾帶著淡淡的香火氣,很輕易地就能撫平人心里的浮躁。
秦老太太信佛,每月初一十五,都要來南華寺聽禪,秦家總要有小輩陪同。
這個月正好輪到了秦江南。
可秦江南那個性子,自然是忍不了幾個小時的枯坐,于是他不知道哪根筋抽了,就求到了姜星杳的身上,美名其曰找姜星杳還人情。
姜星杳本來以為,秦老太太不會同意的,結果她就接到了秦家老宅的電話。
秦江南很是積極,直接帶著秦老太太跑到了酒店樓下接她,姜星杳莫名其妙的,就陪同秦老太太來了南華寺。
這一路是秦江南把他們送來的,他難得沒有開他那輛拉風的跑車,換了輛舒適度比較高的普通車子。
扶著秦老太太從車上下來,秦江南就把人交到了姜星杳手上:“我奶奶的事可就拜托你了,我去找地方兜兜風,晚點過來接你們。”
秦老太太沒好氣地淬道:“你這個皮猴子,這次可讓你找到了逃懶的方法,行了,趕緊走吧,別在佛祖跟前礙眼了。”
秦江南訕笑,他隨口打了句哈哈,正要離開,卻看到一輛賓利正朝著他們的方向使來,目光在車牌號上掃過,他臉上都帶了幾分警惕。
姜星杳也看到了,那是靳擎嶼的車子。
臉上先閃過了些許的煩躁,昨天的音樂會,今天的南華寺,這人可真是陰魂不散。
秦江南這下也不急著走了,他就這么盯著那輛賓利,車門打開,靳擎嶼從車上下來,他身邊不僅帶著許特助,還跟了一個醫生。
這段時間一直伴隨著他的輪椅不見了,這陣仗看起來有點古怪。
靳擎嶼自然也看到了秦江南,確切的說是姜星杳。
他的小天鵝好像永遠都有這種魔力,不管隔著多遠的距離,總能讓他的目光先落在她身上。
昨天還為了沈明訴斥責他,今天又和秦江南走到了一起,靳擎嶼心里,有莫名的酸澀擴散翻涌,是嫉妒。
他朝著姜星杳的方向走過來,還沒說話,是秦江南先說:“靳擎嶼,你很閑嗎?明知道姜星杳討厭你,總陰魂不散地黏上來,有意思嗎?”
“秦少你誤會了,靳總他不是…”
“他不是故意跟蹤?那他是做什么?來寺廟上香嗎?少糊弄人了,他這種人怎么可能信神佛?”秦江南諷刺。
許特助心里,或多或少的也有點無奈,這巧合確實有些說不清楚,也不知道事情怎么就這么巧,巧得每次都能讓他們正好遇上太太。
他曾覺得帝都很大,大到找姜燦燦就像大海撈針,可偏偏在靳總和太太之間,這個帝都又很小。
即便靳總刻意地不去打探太太的行蹤,還總能在各個角落碰上太太,難道這就是傳說里的姻緣天定?
許特助一時失神,秦江南又咄咄逼人,他說:“靳擎嶼,你還有完沒完了,是不是要姜星杳把離婚證貼到腦門上,你才能記起來你們早就離婚了?”
秦江南太過于偏激,許特助又想解釋,靳擎嶼止住了他,他說:“秦少三句里兩句不離我離婚,這件事就讓你這么在意嗎?
還是你自己也清楚,你在姜星杳這里沒什么勝算,所以才不斷地用這樣的方式一遍遍地維護你那可笑的自尊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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