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心里驟然一空,連帶著心臟都跟著空落落的。
靳擎嶼的目光落在曲欣婷身上,對上的是曲欣婷一雙冰冷的眼睛。
曲欣婷身上穿著的是一身干練的西裝,整個人看起來都風塵仆仆的,好似從公司里才回來,就急匆匆的過來阻止他了。
沒有等靳擎嶼說話,她就繼續冷淡的道:“你已經和杳杳離婚了,就不應該再進杳杳的房間,更不該再碰她的東西,現在請你出去。”
姜赟呈大概是聽到了消息,這會兒也趕了過來,他道:“婷婷,你這是做什么?
女婿的衣服臟了,借杳杳的房間換個衣服,這不是很正常嗎?你別這么激動。”
姜赟呈一來,曲欣婷的表情也跟著收斂了一點,她道:“赟呈,你怎么能這么說我呢?我這也是為了靳總和燦燦著想啊。
他既然已經和姜星杳離婚了,又和姜燦燦關系曖昧,現在再進姜星杳的房間,豈不是要讓燦燦誤會?
我這也是知道你一心想要讓靳總做你的女婿,這才想著幫你減少不必要的麻煩呀。”
她一副全心全意為姜赟呈考慮的模樣,讓人挑不出絲毫毛病。
而靳擎嶼則是緊鎖著眉,想著曲欣婷前后的反差,心里更加確定曲欣婷有問題。
不管她再怎么辯駁,對姜星杳的維護都做不了假,看來她之前做的那些事,確確實實是有苦衷的。
姜赟呈看著曲欣婷那張討好的臉,心里憋著的那口氣,卻也不好發泄出來了,只能暗示意味十足的糾正:“婷婷,話不能這么說,靳總是杳杳的老公,我是想讓他做女婿,那只是盼著他能和杳杳復合,和姜燦燦可沒關系哈。”
話是對著曲欣婷說的,卻是說給靳擎嶼聽的,也不管曲欣婷稍有錯愕的神色,他繼續說:“杳杳和靳總那才是郎才女貌,天造地設,即便他們之間現在有一點小矛盾,以后也肯定會和好的,你以后就不要再提姜燦燦了。
她那種人又哪里比得上杳杳呢?”
他看著靳擎嶼的眼睛愈發的討好了:“杳杳的房間,就是女婿的地方,女婿想在這里待多久都行。”
他一邊說著,一邊就要把曲欣婷拽走,那副迫切的想要討好的模樣,看得靳擎嶼也有點厭惡,靳擎嶼又掃了一眼曲欣婷手里的那本筆記,才有點不舍地出了門。
姜赟呈趕緊點頭哈腰地又追了出去,嘴上還不住的說著好話,曲欣婷落在后面,她輕輕的翻開了筆記,最后一頁,有彩色的馬克筆寫下的少女心思。
“暗戀靳擎嶼的第八年,我要嫁給他了。
可他似乎還不認識我。
沒關系,我喜歡他就夠了。”
這是一本日記,是姜星杳的日記。
曲欣婷也不知道她為什么把這個落在了姜家,她只是清楚,這東西不能讓靳擎嶼看到,否則他還不知道再怎么糾纏杳杳。
姜星杳的心思,靳擎嶼之前不知道,現在就更沒必要知道了。
重新回到宴會廳里,靳擎嶼還依舊記掛著那本被曲欣婷搶走的筆記,心上像是沾了根羽毛,不停地撥弄著,帶著抓心撓肝的癢。
那一本本的詩集,像是帶著繾綣的少女心思,攪弄著他的好奇,更是讓他迫切地想知道姜星杳是不是有喜歡的人。
又或者她喜歡的人是什么模樣的?
曲欣婷很快就換了一件禮服,走到了姜赟呈的身邊,她一點兒也不避諱,向在場的人講起了舉辦這次酒會的目的,請他們幫姜氏渡過難關。
在場的人都是面面相覷,幾乎沒有人主動接曲欣婷的這個話,看去新廳如此誠懇相求,他們心里都跟明鏡似的,知道這回姜氏肯定撐不住了。
也有人把目光落在了靳擎嶼身上,還是在等他這個做女婿的,能不能先做出表率。
關于懇求的話,姜赟呈已經和靳擎嶼說了一晚上了,靳擎嶼都沒有什么表示,這會兒他卻忽然懶散地道:“誰不知道姜氏要完了?這時候投資無異于打水漂,岳母,要我說你不如就把姜氏交給我,和我們靳氏合并,以后我給你養老就是。”
他這幾句話,算是徹底撕開了姜氏的遮羞布,姜赟呈立刻解釋:“女婿,這種話可不能亂說,我們姜氏還好著呢,現在之所以邀請各位,是因為我們新品馬上就要上市了,大家都是姜氏之前的合作伙伴,為了感謝之前大家對姜氏的信任,這樣賺錢的好買賣,我和太太是想著給大家都分一杯羹呢,對吧,婷婷?”
姜赟呈也清楚,這里大多數人都是看著曲老爺子的面子才來的,比起自己來,他們還是更聽曲欣婷的話,他很是刻意的拽了曲欣婷一把,讓曲欣婷跟他一起撒謊。
曲欣婷意味不明地看了靳擎嶼一眼,才跟著點了點頭:“各位叔伯幫我良多,我和赟呈也是想著帶各位一起發財,我們的新品四五月份就能上市了,若是錯過了這大好機會,各位叔伯可不要怪我藏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