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總,杳杳因為您的原因遭遇了什么,你應該心知肚明。
她從與你離婚起,就跟在我身邊,她這兩年是怎么走出來的,我看得清清楚楚。
你的出現對她來說就是一種影響,所以請你離開吧,不要再影響她了好嗎?”
短暫的沉默,榮月夫人還是狠下了心來。
“我不會走的。”靳擎嶼說,“我可以默默地陪在她身邊,但絕不會離開她。”
“你好歹也是有頭有臉的人,自己答應過的事,出爾反爾不好吧?”榮月夫人提醒。
她還是不夠了解靳擎嶼,才說出這樣天真的話來,靳擎嶼連表情都沒有變:“您口中的諸如道德此類的話,捆綁不住我。
我即便愿意退步,也是為了杳杳罷了,我不可能離開她。”
榮月夫人連表情都扭曲了一點,她實在是沒想到,靳擎嶼連耍賴都這么坦然。
也難怪當初姜星杳被他戲耍在股掌之間,像他這樣的人,根本就沒有什么道德,更不會被約束。
“我答應您,在杳杳比賽結束之前,盡我自己最大的底線,順從她的意思,這是最后的讓步了。”靳擎嶼又說。
榮月夫人和他說不通,又看他態度也還算可以,最后也只能暫時作罷。
榮月夫人走后,靳擎嶼卻站在原地久久沒有離開,他的視線一直看著那光禿禿的玫瑰花叢,傭人露西在遠處小心翼翼地打量了他一會,壯大了膽子走過來:“先生,請問有什么需要幫忙的嗎?”
“這片花叢是怎么了?”靳擎嶼問。
露西道:“這院子閑置了很久了,這些玫瑰花早就枯死了,曲小姐之前說,抽時間打理一下這里,等過段時間天再暖一些,就種別的花,現在還沒來得及呢。”
靳擎嶼說:“那這里就交給我吧。”
從剛來的時候,他就發現了,這幢別墅的布局,像極了之前的望山莊園。
根本不用詢問什么,他好像都知道了,姜星杳為什么選在這里暫住。
望山莊園已經臟了,杳杳不想再去了,可那里有她和外公的回憶,或許在異國他鄉,這相似的布局,已經讓她想起了她的外公吧。
榮月夫人回屋的時候,姜星杳和菲拉正坐在客廳里說話,姜星杳有點心不在焉,視線時不時地往門口的方向望。
看到榮月夫人,她也是直接開門見山:“月姨,您跟他聊了什么?他沒有沖撞您吧?”
靳擎嶼那張嘴,分明就是一個定時炸彈,姜星杳也怕他在榮月夫人面前說什么不體面的話。
榮月夫人道:“沒說什么,我就是問他什么時候走。”
聽到是這個問題,姜星杳直接歇了再追問下去的意思,答案她心里已經清楚了,以靳擎嶼今天那死纏爛打的狀態,他肯定會說不走。
菲拉還是一如既往地好學,她這次來還帶來了一個小本子,上面都是寫的她遇到的問題。
見榮月夫人得了空,她立刻就追過來詢問問題,姜星杳則是直接去了琴房練琴。
琴房窗戶,正對著長滿玫瑰花叢的院子。
這邊一向很安靜的,可今天姜星杳卻聽到外面時不時的傳來稀稀疏疏的聲響。
這響聲遠比風吹枯枝的聲音要大得多。
姜星杳走到窗前,借著朦朧的月色,正看到靳擎嶼在清理著外面枯敗的玫瑰花枝。
他只有一只手能用,動作看起來有點笨拙,露西在他身后,說著要找人過來幫忙,也被他直接拒絕了。
許是心有所感,靳擎嶼忽然抬頭,視線正和站在窗邊的姜星杳對上。
“你要做什么?”姜星杳問。
靳擎嶼說:“聽說你想在這里種花,我幫你把地方清理出來。”
“不用麻煩你,過幾天我找幾個園丁就是。”姜星杳說。
靳擎嶼手上的動作沒停:“我只是想為你做點什么,杳杳,別這么著急地否定我好嗎?”
他頭上沾了碎掉的枯枝,衣服上,褲子上,也零零散散地沾了許多玫瑰花掉落的枯刺,略有蒼茫的月色下,姜星杳還看到,他手指好幾個地方都在往外滲著血珠。
不用想,都是清理花叢留下的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