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特助道:“不是靳洲,是您岳母出事了,就在剛剛。”
他一邊說著,一邊遞上來了自己的手機。
手機頁面還停留在一場車禍的新聞上。
車子已經被擠壓變形了,醫護人員把現場圍得水泄不通,事發時間就在二十分鐘以前,具體情況還沒有被報道出來。
靳擎嶼的眉心越擰越緊,在知道曲欣婷要開新品發布會的時候,他就預料到了,或許會有意外發生,他這次也是為了這件事回來的,卻沒有想到還是晚了一步。
“人現在去哪個醫院了,帶我過去。”靳擎嶼這會兒也顧不上別的了,現在最緊要的就是弄清楚曲欣婷的情況。
如果曲欣婷真的是和姜赟呈狼狽為奸,她出了事,他大可以不在意。
可偏偏這一切明顯就有隱情,她是杳杳的母親,是杳杳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親人了,無論如何,她也不能再出事。
火急火燎地上了車,靳擎嶼看著不斷發酵的新聞,他狠了狠心,又吩咐許特助:“封鎖消息吧。”
這情況未定之前,還是不能讓這些事影響杳杳的心緒。
不到半個小時的時間,車子已經在秦氏旗下的醫院停了下來。
許特助一早就打聽好了消息,靳擎嶼直奔曲欣婷所在的手術室,手術室里的燈還沒有滅,門口守著的人是周懷宴和周恪元叔侄二人。
周恪元急得時不時地想要往手術室里闖,周懷宴則在一邊苦口婆心地安慰人。
靳擎嶼道:“我岳母一直都是在和你們周家合作的吧,我不知道你們之間什么關系,可周總,既然默認她去做那些事,為什么連保護她安全都做不到?
新品上市,會出現意外,你難道就沒有提防嗎?”
在靳擎嶼的質問聲里,周懷宴的神色有些凝重,他并沒有與靳擎嶼針鋒相對,只是聲音沙啞的道:“是我的疏忽。”
現在爭執對錯,沒有任何意義,靳擎嶼稍微平復了一下心情,他又看了一眼手術室綠油油的燈:“到底出了什么事?”
周懷宴疲憊地使了個眼色,韓特助道:“是曲女士這段時間,哄騙姜總簽了合同,將房子和股份全都套在了自己手里,又將姜總逐出了家門。
我們都猜到姜總或許心懷不滿,會在新品發布會上搗亂,明明提前也已經安排好了后手,卻沒有想到竟是出了意外。”
靳擎嶼的臉上閃過了嘲諷之上:“怎么你們難道還指望一個一無所有的亡命之徒,給你們講理智,講規矩?
他被逼凈身出戶,定是恨極了我岳母,在明知不可能把公司奪回來的情況下,走投無路自然得拉人下水。”
靳擎嶼說的這些,周懷宴也清楚,今天的事就是一個意外,本來曲欣婷身邊一直都有他安排的保鏢。
可…
如果不是叔叔今日執意要叫曲欣婷去買衣服,兩人在商場附近繞開了保鏢,也不會…
當時那輛車子就是朝著曲欣婷撞過來的,把曲欣婷撞倒在地之后又撞翻了旁邊的車,由此可見肇事者是多么狠心,直接抱著必殺曲欣婷的心思來的。
歸根結底,這場意外也是因自己叔叔而起,周懷宴這種時候,不管說什么都有點蒼白。
靳擎嶼又問:“肇事者抓住了嗎?”
“是白芳娘家的弟弟,已經送去監獄了。”周懷宴道。
靳擎嶼又一次看向手術室,他抬腳正要離開,走廊盡頭的電梯門卻忽然打開了,紀云茵風風火火地跑了進來:“怎么樣了?曲阿姨沒事吧?
你知不知道杳杳在做什么?她的電話為什么打不通?”
她問的是靳擎嶼,這段時間靳擎嶼跑去找姜星杳,紀云茵也聽到了一些風聲。
靳擎嶼道:“紀小姐,在事情還沒有確切的結果之前,先不要打擾杳杳了,等看看岳母的情況再說。”
“為什么?曲阿姨是杳杳的母親,她現在畢竟出了事,杳杳應該知道的。”紀云茵道。
靳擎嶼說:“先不說杳杳和岳母之間的關系,現在兇手還逍遙法外,這個時候讓杳杳回來,就是把她陷于危險當中,這點道理紀小姐應該懂吧?
岳母的情況由醫生在這里維持,現在杳杳回來也幫不上什么忙。”
紀云茵面色一點一點地沉了下去,即便再不情愿,她這會兒也不得不承認,靳擎嶼比她想得周全。
恰巧這時候,手機鈴聲響了起來,是姜星杳回電話來了,紀云茵深吸一口氣,找了個安靜的地方,努力用輕快的聲音和姜星杳聊了兩句家常。
手術室的門開了,走廊里陷入一片喧鬧,紀云茵慌亂地掛斷了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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