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懷宴很忙,交代了幾句之后就離開了。
崔勇的事,算是解決了,但被他這么一鬧,姜星杳她們的航班還是延誤了。
姜星杳的手機,也被崔勇的人踩壞了。
榮月夫人又改簽到了明天,她受了點驚嚇,臉色一直不太好,姜星杳先把她送回了房間,才出門修手機。
從電梯出來,姜星杳就看到了坐在一樓大廳里的靳擎嶼,才剛打了個照面,靳擎嶼就朝著她走了過來:“去哪里?我送你。”
“你今天怎么會在這里?”姜星杳問,她目光稍微垂下來,視線正好落在靳擎嶼打著石膏的手上。
靳擎嶼說:“本來想送你去機場的,沒想到遇上了這種事,想去哪里?我送你。”
關于昨天不歡而散,他只字不提,就好像一切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姜星杳有點猶豫,靳擎嶼又道:“走吧,就當是為了你的安全,也別推拒了。”
于助理和崔勇鬧出來的事,確實讓姜星杳有點心有余悸,姜星杳最后還是半推半就地上了靳擎嶼的車。
靳擎嶼的時候不太方便,開車的是許特助。
姜星杳和靳擎嶼都坐在了后座,兩個人中間卻隔著很長一段距離,就像是無聲的在后座劃了道楚河漢界。
許特助的目光,透過后視鏡看著這一切,他眼睛里閃過幾分暗芒,在轉彎的時候,動作幅度巨大地扭了一下方向盤。
車轱轆在地上摩擦出劇烈的聲響,姜星杳本來還有些失神,因為這劇烈的搖晃,她的身子不受控制地朝著旁邊倒去,靳擎嶼眼疾手快,伸手護住了她的腦袋,才沒有讓她磕到旁邊的玻璃。
感覺到男人手心里傳來的溫熱溫度,姜星杳伸手想要推開他,靳擎嶼卻是主動把自己的手收了回來:“你怎么開車的?”
許特助說:“抱歉靳總,剛才旁邊有個車,躲了一下,您沒事吧?”
他嘴上說著抱歉,目光卻是透過后視鏡,又一次看了過來,在對上靳擎嶼那雙冰冷的眼睛時,他也看到靳擎嶼和姜星杳又拉開了點距離。
往常最愛我行我素的人,在這會兒變得彬彬有禮起來,還讓許特助在心里很不習慣。
他實在是想不明白,他們靳總什么時候這么有禮貌了?
他剛才可是苦心孤詣地幫靳總創造機會了,靳總竟然都不要。
“好好開車。”靳擎嶼冷聲警告了許特助一句。
他自己的心里,也同樣紛雜的情緒不斷。
直接還殘留著姜星杳發絲拂過的癢意,酥酥麻麻的感覺,好像能透過皮膚,穿過血管,蔓延至心臟。
靳擎嶼指尖輕捻,臉色已經越來越沉,他想要靠近姜星杳,但昨天的事又在不斷地提醒著他,現在的姜星杳,容不下他一絲一毫的逾矩。
若是他不管不顧,結局只會像昨天一樣,姜星杳毫不留情地抽身離去。
這可不是靳擎嶼想要看到的結果。
他只能壓抑著自己的習性,努力去學著做出溫和守禮的紳士模樣,一點一點地試探,循序漸進地靠近。
車窗外的樓宇快速地倒退,姜星杳背對著靳擎嶼,卻好像還能感覺到一道侵略性十足的目光,盯在自己的脖頸處,就像是猛獸看上了獵物,專注地耐心的,等待著把獵物拖進巢穴。
心底升起些許的慌亂,姜星杳回過頭來的時候,對上的卻是旁邊男人帶著溫和的笑臉。
靳擎嶼關切地問:“怎么了杳杳?是許威車開得不穩,讓你不舒服了嗎?”
“沒有。”姜星杳道,對方的關切聲,落在她耳朵里,顯得格外的突兀古怪,也不習慣。
正好這會車子已經在姜星杳要找的手機店門口停了下來,靳擎嶼和姜星杳一前一后的下了車,他道:“杳杳,先等我一下。”
姜星杳怔了一下,就看到靳擎嶼已經跑去了旁邊的便利店,沒過多久,他就回來了,拿了一塊水果糖遞給了姜星杳:“吃塊糖壓一下,或許會好一點兒。”
他關心的話,落在姜星杳的耳中,又一次讓姜星杳覺得不太習慣。
姜星杳說:“靳擎嶼,你沒必要這樣。”
靳擎嶼說:“我想做什么,怎么做,那是我自己的事,杳杳就不用操心了。”
姜星杳勸不動他,也沒有多說什么,直接進了前面的手機店。
靳擎嶼沒馬上跟上去,他看著姜星杳的背影,手里還捻著那塊沒能遞出去的水果糖,訥訥道:“許威,我覺得我好像是喜歡杳杳的。”
許特助才關上了車門,乍一聽到他這句話,只覺得腦袋都有點懵,他道:“靳總,你今天才發現你喜歡太太?
那你這么長時間以來,不眠不休地找她的下落,是為什么?”
“占有欲。”靳擎嶼道,“我以為我只是想得到她,把她放在我目之所及的地方。
其實不是那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