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是我發現得太晚了,是我一開始,就沒有與你交心。
杳杳,你不喜歡我是應該的,這樁婚事是我求的,可我從頭到尾,就沒怎么與你談心。”靳擎嶼到現在為止,依舊不知道姜星杳對他的那份心意,他只是覺得姜星杳的話有點古怪,卻還是跟著她重復了一句。
他沒法否認,就是因為他醒悟得太晚,才對杳杳造成了很多傷害,才讓他們越走越遠。
“那在旅館里,你沒說完的話是什么?
新婚夜,你為什么走?
你說我們的婚事是你選的,為什么從最開始就連一點體面都不愿意給我,就算新婚夜,也能被姜燦燦的一個電話叫走?”
大概是急于轉移自己的注意力,姜星杳還是把靳擎嶼沒說完的問題問了出來。
她以為,她已經不在乎這些了,可現在舊事重提的時候,心里竟然還是帶著些隱秘的期待的。
就算表面上做得再平淡,可當時的真相,她依舊想知道。
“不是因為姜燦燦,是…”靳擎嶼話說了一半,忽然止住了,唇也抿得緊緊的,就像是有什么難之隱。
姜星杳追問:“除了她還有誰?那天你不就是接了她的電話才走的?
你既然那么在意她,為什么又娶我,又落我面子?”
靳擎嶼好像心狠狠地一橫,他說:“新婚夜那天,你自己避孕套,避孕藥,能準備的全準備了一遍,就差挨個試了。
姜星杳,你看不上我,我又何必非要留下來自找沒趣?”
沒有太多的彎彎繞繞,也沒有姜星杳以為的靳擎嶼和姜燦燦之間的海誓山盟,一切都簡單的都好像有點好笑。
姜星杳甚至覺得,是上天給她開了一個玩笑。
當初她和靳擎嶼接觸不多,卻對靳擎嶼情根深重,在心里把靳擎嶼美化了一遍又一遍。
那時候她擺脫不了姜赟呈的控制,從她嫁到靳家起,姜赟呈就打她孩子的主意,她不想讓姜赟呈的算計玷污了她的愛情,也不想讓她的孩子一出生就成為籌碼。
所以她才準備了那些,她本來是想和靳擎嶼商量一下關于孩子的事的,可那天靳擎嶼直接沉了臉,根本沒有給她說話的機會。
她追過去,就聽到了對方在給姜燦燦打電話。
他說:“新婚夜有什么意思呀,結婚怎么就不能喝酒了?等我,馬上到。”
姜星杳到現在好像還記得,那天的禧園空蕩蕩的。
鋪天蓋地的紅綢,就好像無聲地嘲諷著她。
“那時候你想嫁的是靳洲?因為嫁給了我,心生不滿,所以才無聲地羞辱?”姜星杳不再說話了,反而是靳擎嶼又追問了一句。
有些話既然已經開了頭,那就注定著需要一個答案。
姜星杳說:“我從來就沒想過嫁靳洲,我在嫁給你之前,是爺爺告訴我,生下靳家的長孫,可以得到百分之十的股份。
從我還沒有來到靳家開始,姜赟呈就在算計那些股份,那天我想告訴你的,是你自己一走了之。”
這一次,輪到靳擎嶼驚訝了。
姜星杳說過,她嫁到靳家來,是想逃離姜家。
姜星杳也說過,靳家是她最后的,也是唯一的選擇。
那個時候,她處處受人掣肘,應該是怎樣的無助?
可他只把她當成目中無人的大小姐,在她選擇想要依賴他的時候,親手推開了她,在新婚夜那天,就親手把他們兩人的關系推得越來越遠。
甚至他還信了姜燦燦的話,他以為姜星杳看不起他,以為姜星杳嫌棄他,于是很少認真地去關心姜星杳,更很少去問她的需求。
那時候他迫切地想要融入這個圈子里,迫切地想證明自己,即便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也讓他始終埋在心里,遲遲都不愿和姜星杳坦然相對。
甚至為了自己的自尊心,他不進禧園,也不理姜星杳。
可那時候,姜星杳好像主動找過他,或許她是想和他緩和關系的。
哪怕他態度很差,姜星杳也沒有向爺爺告過狀。
甚至在他們還沒有結婚的時候,她就來應聘他的秘書。
有一個荒唐的念頭,在靳擎嶼心里升起,他問:“姜星杳,你什么時候認識我的?你是不是喜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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