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五一家人坐上馬車準備去甘州。
大清早出門的時候還很冷,這會兒太陽出來暖和了不少。
“爹,你那個好友真的不打算來我們家養老嗎,我做菜挺好吃的,你讓他考慮考慮。”
她仔細了解了一下,咳老頭口中的古大夫,是真的神醫啊。
葉彎這會兒坐在老兩口的馬車里給咳老頭洗腦,他那個神醫朋友來家里的十大好處。
咳老頭聽得哭笑不得,“你啊,我已經寫信了,要是實在不愿意來,你也不能強求。”
葉彎嘿嘿一笑,“我從來就不是個強求的人,能爭取的時候還是要爭取的。”
蔡大娘看著窗外,“這么多年沒出過閩縣,這地方比我們那時候來得更荒涼了。”
“這還不算荒,到甘州有一段路,一點人煙都看不到。”
就這樣的地方常年缺水干旱,景王卻讓他們盡可能地吃飽飯了。
若是當年景王當了皇上,他們又何必蒙受不白之冤。
如今景王造反,又如何不是情勢所逼。
咳老頭握住蔡大娘的手,“你跟著我這些年受苦了。”
蔡大娘笑了笑,歲月在她臉上留下了痕跡,“大半輩子都過去了還說這些做什么,如今我覺得挺好的,女兒孝順,孫女們聽話,以后活著每一天都是在享福。”
“淳雅,你說得對……”
葉彎見狀悄咪咪出來了,不當電燈泡。
“娘!”
三女兒馬車上,這個馬車比較大,慧姑葉花和她們坐在一起。
“爹剛才來找你了,結果你不在。”三丫拿著兩顆珠子一邊玩一邊開口道。
“你爹找我做什么?”
“不知道,爹沒說。”
二丫忍不住抱怨,“什么時候才能到啊,坐在馬車里晃的我想吐!”
“你不是可喜歡坐馬車了嗎?怎么現在又不喜歡了?”葉彎看她小臉真有點白,估計是暈車了。
二丫有氣無力,“再好的東西天天坐也難受啊。”
“還早著呢,這才走了一天路,起碼走半個月才能到。”葉彎說著拿出一個小包,“給,你們難受的時候就含一塊。”
二丫打開一看眼睛都亮了,“娘,你什么時候曬的杏皮?我怎么不知道?”
二丫含了一塊,那種想吐的感覺立馬壓下去了。
“六月底和慧姑一起摘了曬的,要是被你們幾個小饞貓知道了,早就吃沒了,還能留到現在?”
慧姑笑了笑,“夫人細心收起來了,我也以為早沒了呢。”
夏日的時候,夫人天天往山里跑,看見能吃的,恨不得連根挖回來。
葉彎看向看書的葉花,“大姐,辛苦你照顧她們幾個了,車上就別看書了,看久了眼睛難受。”
“這有什么可辛苦的,她們三個都大了,一點也不累人。”葉花笑了笑,“我學東西慢,就想著多學學。”
從前沒有讀書識字的機會,如今有了自然要多學學,她不能一直給小妹拖后腿。
“以后天天都有機會,不急于這一時。”葉彎說著捏了一塊杏干喂給她,“酸不酸?”
“酸。”
馬車外的林安遠也很酸。
從早上上了馬車到現在,他跑來跑去,就沒見過彎彎。
把誰都照顧到了,就對他不聞不問,林安遠心里的小酸水咕咚咕咚往外冒。
好不容易等到葉彎從三個女兒的馬車里出來,前面又有情況了。
林安遠黑著臉過去。
探路的小兵,“大人,前面好像有人!”
“有人就有人,和我們有什么關系。”
小兵:“……”
林安遠調整了一下情緒,“咳,可有危險?”
“是兩個男子,其中一個好像受傷了,失去了行動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