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大頭說這家是個原本小客棧。
掌柜的姓陳,做的一手好菜,價格公道好吃量大,吃飯的人比住宿的還多,生意一直都很紅火。
直到陳掌柜的兒子兒媳去外地出了事,只回來了兩具尸體。
陳掌柜白發人送黑發人,一下就失了精氣神。
沒喪事還沒辦完,才三歲的小孫子又丟了。
不到一年的時間,陳掌柜身體就垮了,一病不起。
自己的老伴一個人忙不過來,接連打擊也沒心思經營了。
陳掌柜想著自己身體也不行了,就想把客棧賣了,然后老兩口找孫子,順便給老婆子留下一些棺材本。
“陳掌柜的表外甥想要白白霸占這鋪子,他有些有段,附近的人看價格低原本想盤下這客棧,都被趕得不敢上門了,誰都怕麻煩。”
“這個價格我心動,走看看去。”
二丫讓林管家叫了丫鬟小廝跟著出門。
本來她想一個人去的,以前一個人跑習慣了,不過娘說了要保證自己的安全。
最好還是多帶幾個人。
……
……
東街,這會兒正是晌午。
雖然已經入秋了,秋老虎熱得曬人。
好運來客棧門口。
一個頭發花白的婦人拿著掃把往外趕人。
“呸!你這個黑心爛肚的玩意兒,我就是把這一把火燒了也絕對不留給你的。”
“家里怎么出了個你這么沒良心的畜生玩意兒,你就死了這條心吧!”
表外甥笑嘻嘻的,“表舅母你可別生氣,你燒了是犯法的,可別一口氣上不來給氣死了,到時候我這表舅可就可憐了,躺在床上一口熱湯熱飯都沒人伺候,要被活生生餓死了。”
新律可是不允許隨便燒宅院的,管你是不是自己的,只要燒了都去挖礦。
“你滾!”
一個茶壺砸在了表外甥腳下。
表外甥臉色難看。
老婦人見狀,急忙把門關上了。
表外甥的媳婦扯了扯他,“我們走吧。”
“看這樣子是不想給我們了,我們要不要再想想別的法子,再不行就好好商量。”
表外甥陰沉著一張臉,“走,急什么?這兩個老不死的,遲早要死了,之后這些東西還不是我們的,不過是多等幾段日子罷了。”
說完反手就給自己媳婦兒一個巴掌。“你個窩囊的東西,一點用都不頂,還得老子親自出馬!”
媳婦捂著臉哭都不敢大聲。
門內老婦人聽見了,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頭發,倒了一杯水走到床邊。
“老頭子,你可千萬要撐住了,不能讓他們得逞了。”
陳掌柜臉色灰白,“要是我小孫子要是沒丟,也輪不到這些臟的臭的來點擊咱們的東西。”
老婦人低下頭,“老頭子,要不再降降價吧,說不定就有人不怕他們來買了呢。”
這是她的娘家人,當初還在店里干活,如今恨不得吃人肉喝人血,她對不起老頭子。
陳掌柜說話費力,眼睛都瞪得突出,“已經不能再降了,這是我一輩子的心血啊,到時候我就是死在這里,也不能眼睜睜看著被畜生糟蹋了。”
老婦人哭了起來。
“老陳頭,老陳頭,你在不在,外頭來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