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等工商局的人說話,許穗寧就扭頭看向王昆,聲音沉穩有力:“帶他們去后廚查。”
“是老板。”王昆帶著人進去。
傅振邦沖到前邊,一馬當先去了后廚,從貨架最底下翻出來一個菜筐。
“砰”
一塊七八斤的臭豬肉被拿出來重重摔到地上。
看到這肉,王昆臉色唰一下白了,惶恐地望向許穗寧,“老板,我……”
他剛才沿路去查了,在后廚看到一塊臭豬肉,趕緊就給丟掉了。
沒想到還有第二塊啊!
“誒呦,這肉都發黑了,太惡心了。”
“嘔……我剛吃了辣椒炒肉,不會就是用的這個肉吧,太惡心了。”
跟過來湊熱鬧的食客被這一幕惡心得彎腰干嘔。
一看到王昆和食客的反應,傅振邦心里暗笑了聲,幸好他有兩手準備。
他看向許穗寧,得意洋洋地質問:“你還有什么辯解的?”
許穗寧瞧了眼那豬肉,沒慌,臉上反而揚起淡淡的笑意。
傅振邦冷哼:“死到臨頭了你還笑得出來。”
許穗寧沒搭理他,吩咐王昆:“你去我辦公室,把柜子里的文件袋拿下來。”
“是。”王昆見她這么淡定,心里穩了穩,趕緊往三樓跑去。
很快,一個厚厚的文件袋遞到了許穗寧手里。
她打開文件袋,當著所有人的面,不緊不慢拿出文件,一份份的展示。
“這是營業許可證、衛生許可證……一應俱全,證明本店是合法經營。”
傅振邦沉不住氣,厲聲道:“我說的病豬肉,你拿這些做什么?”
“急什么?”許穗寧睨了他一眼,拿出一疊單據,“這是國營豬場給店里的送貨單,上邊寫的清清楚楚,今早六點送來五十斤后腿肉、五十斤排骨。”
她拿過后廚的記錄冊,大大方方展示出來。
“我們出餐有統一標準,每份菜用幾兩肉是寫記錄清楚的,今天出售含豬肉的菜品二十份,一共用了十五斤肉,加上剩下的三十五斤肉,剛好和國營豬肉送來的肉量對上,至于……”
她低頭看著地上的野豬肉,嗤笑了一聲:“多出來這一塊肉,我也好奇呢,難道是有人好心給我們送肉,還送的是病死的臭豬肉?”
傅振邦看著這個證據、那個證據,只覺得眼前一花,整個人傻在了原地。
怎么會有人做生意把這些計算這么清楚?
其實這年代個體戶才剛剛興起,沒有出餐標準這一說。
但許穗寧前世是開連鎖餐飲公司的,在國內多個地方都開的有店,為了保證味道和標準,每份菜別說是放多少肉、多少菜,連調料都是大差不差的。
所以今世從寧寧小吃店開始,她出餐都按照固定標準,方便后邊開分店。
“傅少。”工商局的方臉干部見情況不對,低聲喊傅振邦,“這姑娘辦事太縝密,我們都輕敵了,要不我們先回去,從長計議。”
“你閉嘴!”傅振邦回了神,看著許穗寧一臉笑意的模樣,氣得腦袋發暈。
“許穗寧,你得意什么?”
“總歸,這臭豬肉是在你店里找到的,你只能證明賣出去的菜沒有用這個肉,你把這肉藏得那么隱蔽,說不定等會兒客人少了,你就要用了!”
聞,許穗寧唇角勾起一點弧度,皮笑肉不笑地看著傅振邦。
“說到這個,我倒是想問問,這位舉報的同志明明是第一次進我們后廚,你自己也說這塊兒病豬肉的位置這么隱蔽,那你是怎么一眼找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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