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認得我?”顧長歌的聲音很輕。躌+4?墈?書¢_追最新-璋¨結卻帶著一種令人心悸的恐怖。他緩緩收斂了那足以碾碎化神境修士的磅礴氣勢。眉頭幾不可察地微微蹙起。深邃如星海的仙瞳中掠過一絲真正的疑惑。不對勁啊。我初臨此界。腳踏這片被稱為靈界的土地尚不足一炷香的功夫。名號怎會先我一步在此地流傳?而且。看對方那肝膽俱裂如見洪荒猛獸般的劇烈反應。這所謂的“龍帝”之名。在此地恐怕絕非什么煌煌威譽。反而更似能令小兒止啼的恐怖象征。那為首的執法長老臉色煞白如紙。不見半分血色。嘴唇哆嗦的像是得了中風。一旁的顧清秋呵斥道:“抖什么?把你剛才的威風勁頭拿出來,快說!”那執法長老的一根手指顫抖得指向顧長歌。“龍帝…龍帝顧長歌!”“你…你竟然又回來了!”“快跑!”“他殺回來了!”“他真的殺回來了!”這嘶吼聲中蘊含的恐懼是如此純粹而徹底。話音根本未落。甚至不等顧長歌再有任何一絲一毫的反應。那幸存的十余個元嬰修士瞬間動了!“跑啊!”“是這吃人不吐骨頭的魔頭!”“快跑!”有人周身靈光爆閃,不顧一切地試圖化作流光遁向天邊;有人手忙腳亂涕淚橫流地在懷中摸索著,想要捏碎那珍若性命的保命玉符;更有甚者,竟因這極致的恐懼導致體內靈力徹底失控,逆沖經脈,道心剎那間崩裂從半空中墜落。曉稅宅首發“想走?”顧長歌眸光驟然一冷。雖心中疑竇萬千。但以其心性,豈容這些冒犯之人未得允許便擅自離去。他甚至連手指都未曾抬起。只是白色袖袍輕輕一拂。行字秘!嗡——!一股無形卻磅礴浩瀚的偉力瞬間彌漫開來。周遭方圓百丈的空間霎時間凝滯凍結。空氣不再流動。飛揚的沙塵定格在空中。光線都似乎變得粘稠——一切如同被無形卻堅不可摧的琥珀徹底封鎖。那剛剛亮起的遁光如同被掐滅了火芯,驟然熄滅;那即將激發的玉符光華迅速黯淡。所有金煞宗修士。無論修為高低。都徹底僵固在了這凝滯的時空畫卷之中。行字秘運轉到了極致。觸及第九重奧義!局部時間暫停!以顧長歌如今的境界修為。對于實力遠遜于自己的存在。已能輕易封鎖、禁錮其周身的時間流!“老實交代,本帝可考慮饒你們一命。ku¨a?i\d,u\b′o?ok,c?o¨下一幕發生的情景。卻讓見多識廣的顧長歌和身旁清冷如雪的顧清秋都齊齊愣住了。被徹底封鎖了所有逃生之路。那些元嬰修士眼中原本還存在的一絲掙扎和僥幸徹底湮滅。“完了!徹底完了!落在他手里,絕對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是他!真的是那個連對手祖墳都敢刨個干干凈凈的絕世大魔頭!跟他拼了也是徒勞!”“自爆!立刻自爆!”“絕不能落在他手里,絕不能讓他搜魂知道我們宗門祖墳的準確位置!”緊接著。那十余道被凝固的元嬰氣息驟然變得狂暴。刺目欲芒毀滅性的靈光從他們丹田氣海處不可抑制地迸射而出!“轟轟轟轟——!”接連十數聲震耳欲聾的恐怖巨響。在這片廣袤無垠的金煞荒漠中猛然炸開!顧長歌都沒想到。龍帝的名號。竟然把這些人嚇得自爆了!狂暴肆虐的能量沖擊狠狠撞擊在顧長歌隨手布下的空間壁壘之上。恐怖的爆炸將下方的浩瀚黃沙瞬間掀起千丈之高。遮天蔽日。那些留在更下方修為更低,原本只是負責警戒巡邏的金煞宗弟子。早已嚇得魂飛魄散。呆若木雞。整個人都傻了。溫熱帶著腥氣的血水濺落在他們臉上。卻連抬手擦拭的勇氣都沒有。只是本能地瘋狂地朝著顧長歌的方向磕頭求饒。額頭撞擊在堅硬滾燙的沙石上。砰砰作響。當然。這片荒漠并非只有金煞宗之人。極遠處。一些沙丘背后或地底深處。不乏有其他勢力或獨行的修士被這驚天動地的動靜吸引。偷偷以秘法或法器窺探。心驚膽戰地吃著瓜。“我…我的天啊!那…那是什么境界的絕世強者?”“僅僅是一露面,就…就逼得十幾個元嬰大修士當場自爆?!”“距離太遠了,根本聽不清他們說了什么啊!”“恐怖!太恐怖了!必然是合體期以上的老怪物!甚至可能是大乘期的一方帝君!”!“看那九龍拉車的座駕,奢華霸氣至極,難道是某位紈绔公子爺?”“不像!紈绔子弟哪有這般煞氣!我猜,八成是為了不久后即將在南驪國開啟的驪珠秘境而來!只有秘境才能吸引這等強者路過我們這偏僻之地!”顧長歌依舊靜立在原地。衣袂飄飄。卻并非因爆炸的沖擊。而是自身氣韻流動。那十余元嬰修士決絕的自爆威力。甚至未能讓他布下的空間壁壘產生半分動搖。更別提撼動他本人。只是。他那雙深不見底的眼眸中。疑惑之色愈發濃郁。“奇怪了,寧肯自爆也不愿意和我說話?靈界之人,卻是有幾分骨氣啊。”顧清秋亦是秀眉緊蹙。纖纖玉手輕輕一揮。一股清冽的微風吹拂而過。將彌漫嗆人的沙塵驅散。她看著原地留下的那十幾個觸目驚心依舊殘留著毀滅氣息的焦黑坑洞。以及空氣中正在快速消散的元神氣息。清冷空靈的聲音里帶著明顯的不解和一絲凝重:“長歌哥哥。”“他們…這究竟是為何?”“為何會懼怕你的名號到如此地步?”“甚至不惜當場形神俱滅。”“連輪回轉世的機會都徹底放棄?”“我們分明是初來乍到。”“這‘龍帝’之稱究竟從何而來?”“而且聽起來…”“似乎在此地早已是惡名昭著,兇威赫赫?”苦苦思索的顧長歌緩緩搖了搖頭。目光細致地掃過那些焦黑的坑洞。強橫無比的神識掠過每一寸空間。捕捉著那些正在飛速消散的殘余氣息和破碎的信息碎片。“我也毫無頭緒。”“但世間之事。”“絕無空穴來風。”“他們似乎認定我是什么專司刨人祖墳、無惡不作、兇殘暴虐到了極點的大魔頭。”與此同時。遠在不知名墓穴里的大黑狗,突然連續打了好幾個噴嚏。“奇怪,怎么還打噴嚏了?難道是誰想我了?”_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