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聿桁垂著眼,這句輕到像在喉嚨里滾了圈,溫苒沒聽清:“你說什么?”
周聿桁沒說話,病房陷入一陣死寂沉默。
風從未關實的窗戶飄進來,吹動周聿桁額前碎發,他嗓音沙啞地問:“如果離婚了,你還會跟我復婚嗎?”
“……”
溫苒表情一難盡:“你要不要聽聽你在說什么?”
周聿桁輕呼一口氣:“你答應以后會跟我復婚,那我同意離婚。”
溫苒突然很想把醫生叫進來,不是給她查腦子,而是給周聿桁查腦子。
“你到底想干什么,周聿桁,我沒精力陪你玩離婚復婚的游戲,我的人生我自己說了算。”
周聿桁輕扯唇角:“你就是想快點離婚然后跟姓甄在一起,給蓁蓁一個完整的家對吧。”
溫苒確定他聽到那天的話了,心情說不出的復雜,她看向窗外:“這你管不著。”
周聿桁起身,走到門口回頭:“你同意以后跟我復婚我就同意離婚,不然免談。”
說完拉開門走了。
溫苒撈起枕頭砸過去,砸到關上的門板:“神經病!”
……
周聿桁離開病房后開車去了拘留所。
負責案子的警員跟他打招呼,周聿桁只是略微點頭當做回應就腳步生風地進去了。
帶著一身冷冽寒氣。
拘留房間很簡單,一排木椅,三面是墻。
提前打過招呼,負責看守的警員見周聿桁過來,打開拘留房間。
周聿桁沖進去一把抓起靳穆衣領,砰一聲抵到墻上,戾氣從眉梢眼尾泄出。
“你他媽想死?”
靳穆沒掙扎,跟他發狠的眼睛對上:“不沒事嗎。托周總您的福,本來只要賠錢可以解決的事,非要拘留我幾天。”
“老子沒要你命都算客氣。”
周聿桁一拳揍在他小腹,靳穆呃一聲痛苦彎腰,沒說出話跟著又是第二拳、第三拳……
周聿桁下了狠勁,退出去的警員聽到動靜趕忙沖進來攔住他:“周總……差不多可以了,您這樣我們不好交差啊。”
周聿桁渾身縈繞戾氣黑煙,并沒有因為發泄的拳頭消散太多。
他松開靳穆,靳穆軟泥一樣癱到椅子上,抬手擦了把嘴角血跡,倏地笑出聲:“沒看出來,周總這么在乎老婆。”
周聿桁眸光微凝,轉瞬收了一身戾氣,譏諷道:“我是人不是畜生,知道人命可貴,不會不拿別人的命當命。”
靳穆靠著墻喘氣:“在我眼里,只有曦瑤的命是命。”
周聿桁身側的手攥得梆緊,警員寸步不敢離開,生怕這位祖宗一來火又動手,再打下去他們可就兜不住了。
“你會后悔的。”周聿桁轉身出去。
靳穆不屑笑:“為了曦瑤我不后悔,周總想怎么報復都行。”
周聿桁已經走出去幾步,突然定住轉頭,沉聲:“靳穆,你總有一天會后悔自己做的一切。”
悔到恨不得去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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