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心里都沒他,怎么戰?
他總不能真的霸王硬上弓,要離婚還落個婚內強奸的罪名。
他不想離婚后溫苒想起他,只覺得他是個人渣敗類,光想到都惡心想吐。
周聿珩吸了吸發酸的鼻子,舌底發苦。
他就這么躺著,像個活死人似的躺著,不知躺了多久,門口傳來響動。
“滴——”
周聿珩扭頭看去。
那一刻,后來即使過了十幾年他想起還是會心潮翻涌,久久不能平復。
溫苒拎著一個手提袋站在玄關,扎起的頭發已經放下,柔順垂在肩頭,暖黃燈光下,素凈的小臉泛著薄紅,淡淡的馨香隨著空氣飄過來。
周聿珩怔然看她。
“密碼我猜的,沒想到一猜就猜中了。”溫苒走進來,馨香隨著她靠近越發清晰,像沐浴后的清香,帶著微微潮氣。
周聿珩慢慢站起來:“……你回去洗澡了?”
“你這又沒我的洗漱用品。”溫苒說,“還有睡衣。”
周聿珩吸下鼻子,掐了自己手臂一下,溫苒瞧見:“你干嘛?”
周聿珩嘴角帶笑,眼尾卻紅了:“沒什么,有蚊子。”
……頭次見打蚊子用掐的。
溫苒往次臥走:“你睡你的,不用管我,晚上有事再叫我。”
周聿珩跟到次臥門口,看她把睡衣拿出來,心口被一種叫幸福的感覺塞得滿滿當當。
溫苒準備換睡衣,看他還站在門口:“去洗澡睡覺啊,一身酒味臭死了。記得手別沾水。”
周聿珩彎眸:“嗯,晚安。”
……
溫苒躺在周聿珩房子的次臥,有種說不上來的感覺。
她知道自己沒必要折回來,但她洗完澡躺到床上,一會兒想他會不會醉酒了又摔跤?一會兒又想他體質嬌貴,會不會像在臨安一樣傷口又發炎?
七七八八想了很多,越想越不放心。
然后想到他要是死了怎么辦?
雖然他臉皮厚又愛死纏爛打,經常歪理一大堆還毒舌把人氣半死,可他到底是蓁蓁的父親。
他死了,蓁蓁就沒有父親了。
沒有父親的孩子總歸少了一份寵愛。
她過來是為了保住蓁蓁父親的命,沒別的意思。
溫苒給自己找到完全合理的理由,臉陷進柔軟枕頭里,睡了。
房間靜謐。
門推開,男人走進來。
溫苒迷糊中感覺床體下陷,但她覺得很困,睜不開眼,或許也是聞到熟悉的冷香太安心,含糊喊了聲:“周聿珩?”
他將她擁進懷里:“是我。”
溫苒知道他又趁機占便宜,但睡夢中大腦緩速轉動,想著就這樣吧,挨得近也好照顧。
她又迷糊問:“怎么了,不舒服嗎。”
“有點。”
溫苒勉強讓自己從睡夢中清醒,但醒得不多:“要去醫院嗎。”
“不用。”周聿珩臉埋在她頸邊,“抱著你就好了。”
溫苒動了下,他貼得很緊。
男人溫熱的體溫透過衣服傳過來,很暖和,像春日暖陽,舒服得她不想動。
就這樣吧,溫苒陷進夢里的最后一刻這么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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