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璟咧嘴一笑,很是輕蔑:“你玩兒你的,不用擔心我。”
薛一一:“我不喜歡玩這個。”
施璟傾身,距離瞬間拉進。
他眼神銳利地在她臉上游離,語氣埋怨:“那我不是白費功夫把她弄來了?”
薛一一思索片刻,咬咬牙,轉身走到門前,打開門,撿起地上水管,擰開閥門,象征性沖一沖卓文。
做完這一切,她如釋重負走出房間。
施璟懶散靠著墻,雙臂環抱,先開口:“小侄女,您玩兒我呢?!”
薛一一要說的話被堵,只能比劃:“要怎么樣,才能結束?”
施璟微微仰頭,似在思考。
走廊墻壁壁燈,映出男人側面輪廓,刀刻般立體,像一副藝術品。
房門沒關,冷氣不斷,薛一一不由打一個寒顫。
施璟走向薛一一。
一把精致小巧的瑞士軍刀出現在眼前,薛一一甚至沒看清施璟從哪兒變出來的。
他單手握著刀柄,指關節一動,刀鞘滑落,又被他另一只手穩穩接入掌心。
發著光的赤白刀刃就在眼前。
薛一一不置信的瞪著雙眼,往后退。
像是早有預料她會退縮,他伸手抓住她的手臂,扭動手腕,輕而易舉將她轉半個圈扯進胸膛,正視房間里的卓文。
男人音色淺淺:“我說結束,才能結束。”
眼前刀刃又近了幾分。
薛一一搖頭。
施璟抓起薛一一的手,將瑞士軍刀硬塞進她手里。
刀柄冰涼的觸感和深刻的紋路,清晰地告訴薛一一現在正在發生的事。
她害怕。
是真害怕了。
她不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么。
身后的人堅硬寬闊,她沒有一點反抗之力。
掙扎不動,急得眼淚奪眶而出,掛在下巴上,落在男人手背上。
施璟背脊一怔,蹙眉,握著薛一一手臂,利落把人轉過來。
鼻尖通紅,唇瓣咬著。
哭哭啼啼。
最煩人。
施璟吐氣道:“薛一一,沒人告訴過你,善良過頭,容易死嗎?”
他咬字清晰,一字一頓地忠告:“害、人、害、己。”
薛一一聽不懂這些沒有緣由的話,只顧著抽離自己的手。
瑞士軍刀應聲落地。
得虧施璟及時松手,否則刀刃能輕松切開薛一一半個手掌。
施璟看著這把軟骨頭:“不知死活。”
薛一一往后退兩步。
施璟垂頭,吐氣,單手叉腰,招手。
有人來,將卓文拖走。
施璟不悅地瞧一眼薛一一,彎腰撿起地上的瑞士軍刀,余光看見薛一一搗動雙腳,又退了小半步。
他不禁提起嘴角。
將刀刃在鞋面正反刮蹭兩下,插進刀鞘。
薛一一撇開臉。
以前,薛一一只是覺得施璟不重禮,不遵法,行事乖張。
現在,覺得他簡直變態。
甚至覺得,她早該有這種覺悟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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