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心理作用,還是那副方子真神丹妙藥。
薛一一睡了一個很好很好的覺,至少是近幾個月來,最好的覺。
醒來時,神清氣爽。
薛一一洗漱后,從洗手間出來。
王姨圍著圍裙,把一個小碗放在小圓桌上。
轉頭:“一一,快來喝藥。”
薛一一隔著那么遠的距離,都聞見藥臭味。
薛一一皺著鼻子,比劃:“我待會兒喝。”
“這溫度正合適。”王姨抓起腰上圍裙擦擦手,語氣吞吐,“二爺…讓我看著你喝。”
薛一一說待會兒喝是真的打算待會兒喝,不管是現在,還是昨天晚上。
卻被施璟弄的,像那種不懂事兒,逃避喝藥的小孩兒。
薛一一不為難王姨,走過去。
拿起書桌上一顆奶糖,剝開。
端起碗,全部灌進肚子。
奶糖迅速塞嘴里。
最后,抽一張紙,擦擦嘴。
王姨站在窗前:“一一,我今天把花給你換了吧,看著不太新鮮了。”
向日葵是前天買的,昨天中午插上的。
薛一一走過去,手指撥弄花瓣,比劃:“再放一天吧。”
還能看。
也挺香。
王姨微點頭,勉強同意:“也…行。”
薛一一先去練車,再去逛書店,下午掐著時間,到酒店。
一共五桌,隨意坐。
薛一一找位置坐下,不一會兒,身邊來人。
是鄧鴻飛。
一開始,氣氛還有些拘謹,飯桌上只是小聲交談,隨著飯菜上桌,不知誰起了個頭,開始回憶這幾年生活點滴。
笑聲逐漸彌漫開,話匣子也打開。
班委舉杯站起身,激動道:“來來來!讓我們為過去的努力干杯!也為未來的夢想干杯!”
同學紛紛起身,舉杯。
燈光溫暖而柔和,映照一張張年輕臉頰。
有人喝醉了,趁著微醺走到鄧鴻飛身邊,手臂搭住他的肩膀:“來,我跟你道個歉!”
鄧鴻飛縮著脖子,拿起酒杯,尷尬地碰一下。
那人一飲而盡:“鄧鴻飛,你得理解我,我也沒辦法,汪雨桐叫我整你,我不敢反抗,否則就和你一個下場,你理解理解我,別放在心上。”
鄧鴻飛笑著點點頭。
但實際,他理不理解,原不原諒,不得而知。
那人拿起桌上啤酒,倒滿:“我覺得吧,人在做,天在看,你看汪雨桐家不就出事兒了?連成考都沒參加,就是她高高在上,欺負人的報應!”
薛一一夾菜的動作一頓。
汪明樺出事后,汪家亂了。
汪雨桐沒再來過學校。
連成考都沒參加。
同學信息壁壘,加上層次認知,認為沒參加成考的汪雨桐受到‘報應’。
殊不知,汪雨桐不在乎成考,汪家直接安排她出國念書。
那人說著說著,斜看一眼旁邊的薛一一,舉杯:“薛一一,我也敬你一杯!罵你啞巴聾子,是我不對!!”
薛一一根本不記得那人罵過自己。
她指一下飲料杯,婉拒了。
那人:“不給面子是不是?!”
鄧鴻飛立刻起來打圓場:“我代她喝,我代她喝。”
夜色漸深,聚餐接近尾聲。
薛一一倒了半杯啤酒,走到前桌。
她想敬班主任一杯酒。
這三年,班主任對她,很不錯。
但班主任人氣太旺,被同學擁護在中心,已經喝得滿臉通紅。
薛一一站在遠處,望著班主任的方向,舉杯喝下半杯酒。
然后摸出手機,打字:有些晚了,我先回家了。
把手機屏幕遞給班委看。
班委點點頭:“薛一一,路上小心啊。”
薛一一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