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山腳,還有一段車程。
車上。
施璟拿出一根鐵皮藥膏,擠出透明膏體,涂抹在郝迦音耳后、脖頸、手腕和腳踝處。
郝迦音聞著味兒:“它能驅走毒蟲毒蛇,對嗎?”
施璟挑起眉梢:“你知道?”
“這個味道很特殊。”郝迦音想起以前的事兒,“你還記得我上學那會兒嗎?有一天從書店出來,莫名其妙被你抓去基地當‘人質’……”
說到這兒,郝迦音嬌嗔地嚕嚕嘴。
那時候的他,真的好討厭,好惡劣。
不過…
要是那會兒他們就相愛,現在是不是已經積累很多幸福又美好的回憶了?
思到這兒,郝迦音覺得好笑。
她怎么會冒出這么幼稚的想法?
那時她不到19歲。
他也才24歲。
年少輕狂,壓在他肩上的,壓在她心上的,擋在他們倆中間的,那些沒解決的……
且不說對他唯恐避之不及的她怎么愛上他,就算強制綁定了愛意,怕也禁不住風雨,落得不歡而散的結局。
過往所有。
大概缺少任何一個環節,他們也無法如現在這般堅定地相愛。
路是自己走出來的。
一切,就是最好的安排。
郝迦音更愿意期待,她這次所面對的考驗,也是對未來幸福的鋪墊。
郝迦音說著說著,就沒聲兒了,施璟瞧她一眼,看她笑得傻乎乎的,逗她:“笑什么?喜歡當‘人質’?”
郝迦音當即否認:“才沒有!”
郝迦音對藥膏的藥效持懷疑態度:“這個真的有效嗎?我記得那次我也抹了,但毒蝎還是往我臉上爬。”
施璟:“你都長大了,這藥膏的配方還能在原地踏步?”
郝迦音:“……”
施璟抽一張紙巾:“不想涂我給你擦掉。”
說著,結實的長臂將郝迦音圈進懷里。
郝迦音手臂交叉,擋在臉前:“沒有!沒有!!”
車上的輕松氣氛并沒有延續到車下。
山脈下。
郝迦音望著往上延伸、看不見路的密林,憂心自己的能力。
一行4人。
除了郝迦音和施璟,還有文虎和一個叫阿羅的男人。
在他們之前,開路的、運送物質的,已經上下過五批人。
后面,阿龍會帶著醫生,和最后一批物資上山。
此刻,文虎和阿羅各自對著一個高達腰間的野外大包,清點東西。
東西清點完,背上野外大包,從車子后備箱拿出長槍斜挎身上。
正式入山。
阿羅拿著方位盤走在最前面,時不時查看大樹上,新鮮的標記。
所以,只是看似無路。
走了約兩百米,郝迦音開始喘氣。
施璟蹲下,抖一下右肩:“上來。”
郝迦音:“……”
施璟催促:“快點兒!”
郝迦音識相地爬上寬闊的后背,雙臂環住施璟的脖子。
走過稍微泥濘的地面,會看見滾輪印。
郝迦音好奇:“這是什么輪子?”
施璟:“運送物資的單輪推車。”
兩側的大樹,纂刻的標記符號并不相同。
郝迦音又好奇:“這些符號是有什么規律嗎?”
施璟:“沒有,只看單個符號,其他的掩人耳目。”
郝迦音朝遠處看,還真看見左右兩側更遠處,也有各自不同的符號。
那要是不知道正確符號,準在山林里打轉兒了。
郝迦音又想到新的問題:“可我們的腳印、滾輪印,不也是蹤跡嗎?”
施璟:“最后上山的人會處理這些。”
郝迦音震撼地點頭。
真是滴水不漏。
其實還不止這些。
沿途,早就分布設置多個狙擊點,配置專業狙擊手,保證絕對的安全。
走了一個多小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