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八月二十八日,調查人員查到了當初斯普魯恩斯趕走的那幾名參謀軍官,這也是整個調查地轉折點。在這幾個參謀軍官的供詞中,都提到斯普魯恩斯消極應戰。很快,好幾個受到單獨審問的參謀軍官的供詞也出現了漏洞。
到九月二日的時候,斯普魯恩斯受到了第六次傳訊,這也是持續時間最長的一次詢問。雖然調查人員很是客氣。但是卻提到了幾個極為關鍵的問題。比如,斯普魯恩斯在知道唐帝國的聯合艦隊將出現在巴哈馬群島南部海域之后,為什么不積極迎戰,而是選擇了撤退。以及在被敵人地偵察機發現之后,為什么沒有立即發動進攻,而是逃避。還有在隨后的行動中,大西洋艦隊為什么改變了作戰安排,轉而離開了戰場,而不是南下進入加勒比海。面對這些問題,就算斯普魯恩斯早就有所準備。可也很難給出一致的答案。他的回答在很多地方都相互矛盾。
到這個時候,斯普魯恩斯已經是回天乏力了。他是精明的指揮官,是戰術應用的高手。也是戰場上最明智的人,可他并不是陰謀家,也沒有策劃陰謀的那種天分。調查越深入,斯普魯恩斯在戰役中所采取的消極應戰的行動也就越明顯。到九月五日的時候,全面調查工作基本上結束。雖然調查委員會沒有權力決定將領與軍官應該受到什么樣地懲罰,但是斯普魯恩斯當時就已經知道,他的海軍軍人生涯結束了。
美國總統是在九月七日的時候拿到了調查委員會對大西洋艦隊全面調查的第一份報告的。這份報告中有很多地方的措詞都相當強烈。可想而知,在總統把金上將叫到白宮,并且讓金上將看了調查報告之后,金上將會有什么樣的反應。當時。金上將就提出了辭職,表示愿意承擔大西洋艦隊的一切責任,很明顯,金上將不惜以辭職相威脅,以保護斯普魯恩斯。總統不可能接受金上將遞交的辭呈,因為沒有第二個人可以頂替金上將,無奈之下,總統只能命令調查委員會進行更深入的單獨調查。
當時,金上將沒有忘記另外一件事情。即古巴的地面戰斗基本上已經結束,唐帝國陸戰隊沒有繼續發動進攻,而且在可以預見的兩到三個月之內,敵人也不會發動大規模的進攻,那么就應該對陸軍在防御圣地亞哥,以及古巴東南部地區地作戰行動也進行相應的全面調查。說白了,這就是禍水東引,只要在陸軍也查出了問題,那么總統就不能把責任都推到海軍身上去,到時候,甚至不需要讓海軍來承擔主要責任,也就自然不會讓斯普魯恩斯離開大西洋艦隊了。
針對陸軍的調查是在九月九日開始的,布雷德利被招了回來,而且還有上百名參謀,以及前線指揮官接到了傳訊。與大西洋艦隊的情況一樣,針對陸軍的調查工作也很是徹底,至少那些善長玩弄政治手腕的調查人員不會被馬歇爾故意安排的障礙所難倒。同樣的,馬歇爾地反應也十分的強烈,并且在九月十日的時候,就直接去了白宮,把寫好的辭呈交給了總統,同樣以辭職來威脅總統,要總統停止調查。
到九月十二日,總統不得不將馬歇爾與金上將叫到一起,在重申必須要進行徹底調查之后,他沒有接受兩人的辭職要求,反而要兩人以軍人的身份,繼續為國家效勞。很明顯,總統的態度不會改變,調查工作也不會停止。可問題是,馬歇爾與金上將心里都清楚,隨著調查深入,問題肯定是越查越多,到時候誰也下不了臺,說不定還會因為調查而引發兵變,至少也會影響到軍隊的士氣,在國內造成不好的影響,到時候又怎么收場?
總統與兩軍統帥的矛盾差點就在這個時候爆發,而事情的轉機出現在九月十三日,布雷德利上將繞過了馬歇爾,親自向總統表示愿意承擔失敗的責任,并且辭去現有的所有職務,接受全面調查。
布雷德利的選擇是比較明智的,當時必須要有人出來承擔責任,而且他在戰前的判斷嚴重錯誤,這一點是沒有辦法改變的。相反,斯普魯恩斯犯的錯誤要比他輕得多,如果從他們兩個中挑一個出來承擔責任的話,那么肯定是布雷德利,而不是斯普魯恩斯。布雷德利主動提出辭職,這要比總統下達解職更好一點,至少能夠保全他作為軍人的名譽與身份,而不是恥辱的下臺。
對于布雷德利的行為,馬歇爾憤怒歸憤怒,可是他不得不接受事實。原本事情到此也就告一段落了,可當時艦隊里存在的問題是不可能繼續隱瞞下去的。結果,在九月十四日,也就是聯合艦隊離開了金斯敦的當天,總統命令金上將直接指揮大西洋艦隊,而不是由斯普魯恩斯這個艦隊參謀長代理指揮。也就是說,金上將的主要身份不再是海軍部長,而是大西洋艦隊總司令。
金上將接受了總統的命令,因為這是讓斯普魯恩斯留在大西洋艦隊的唯一辦法。當天,金上將就去了諾福克,正式接管大西洋艦隊。也就在當天晚上,唐帝國海軍聯合艦隊離開金斯敦的消息送到了諾福克。金上將隨即命令斯普魯恩斯去動員艦隊,做好出發的準備工作。而當時艦隊已經四分五裂,要想迅速動員起來幾乎是不可能的。直到十六日,艦隊仍然沒有做好出發的準備工作,而當金上將收到巴哈馬群島遭到轟炸的消息后,他也知道,大西洋艦隊即將開始最后一次作戰行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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