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對，他當時還是有呼吸的。”羅向宇神色閃過一絲慌亂，卻被慕韶涵捕捉到，她的一顆心涼了半截，只聽到自己的聲音漂浮在空氣中：“那他怎么就死了呢？”

羅向宇看了她一眼，“心臟中槍，沒能救回來。”

“你撒謊！”慕韶涵突然抬頭死死盯著他，眼眶通紅，里面帶著仇恨：“那個小警察說子彈偏離了幾寸，沒有打中心臟！他不可能會死！”

熟悉的眼神讓羅向宇感到慌亂，他想要說什么，卻在最后一刻止住。

慕韶涵忍住眼淚，一字一頓道：“那他是怎么死的？究竟是怎么怎么死的！”到了最后，她幾乎是吼出來的，這聲音甚至驚動了樓下的張媽，她連忙往樓上走。

“是……”羅向宇偏過頭，不去看慕韶涵：“是因為我疏忽導致的。”

“疏忽？”慕韶涵冷笑一聲，她覺得特別好笑，因為他的疏忽，就這樣結束了一條生命嗎？

“你告訴我！什么疏忽！什么疏忽能讓他死掉！”慕韶涵狠狠地看向他，那眼里的仇恨幾乎可以實質化。

然而羅向宇只是沉默。

“你不是告訴我你會盡力的嗎？你不是告訴我你會努力救他的嗎？”慕韶涵上前揪住他衣領，狠狠地捶打，幾欲瘋狂，情緒面臨崩潰。

羅向宇深深地皺起了眉，他抱住女人，任由她把拳頭落在自己身上無論多用力都絲毫不去推她。

“為什么啊！羅向宇你為什么啊……”慕韶涵癱軟在羅向宇懷里，她仰著頭哭喊，再沒有力氣去打他，到了最后，已經忙了一天的女人終于支撐不住，筋疲力盡地沉沉睡去。

羅向宇見她睡著，終于把自己一直壓抑在內心的情緒流露出來，他神色間全是痛苦，但最后只在慕韶涵耳邊輕輕說了一句：“對不起。”

羅向宇橫抱起她，這時書房的門被從外打開，他抬頭，見到是張媽，低聲道：“她睡著了，你去準備一條濕毛巾，我給她擦擦臉。”

張媽意會離去，羅向宇則把人帶去臥室，放到了床上。

給她脫完衣服，張媽也敲門進來了。

“少爺，給。”

她遞給羅向宇一條溫熱的毛巾，他伸手接過去，熟練地用毛巾輕輕擦拭著慕韶涵哭花的一張臉。

她今天化了妝，現在雖然妝沒花，但眼淚卻布滿整張臉，他現在不僅要擦干凈她臉上的淚痕，還要肩負起給她卸妝的重任。

羅向宇走到慕韶涵平時化妝的桌前，臉頓時黑了下來。

上面琳瑯滿目擺了一整桌子的化妝品，英文韓文等等各種牌子應有盡有，他只需掃一眼就知道上面寫的都是什么，可是認識字并不代表他知道這些東西要怎么用，用哪個。

無奈之下他把張媽叫了過來。

張媽看著一桌子的化妝品頓時也有些犯愁，她一大把年紀了，平時也不化妝，她是真的不知道，愛莫能助。

沒辦法，妝是一定要卸掉的，他最后大晚上把公司里的女秘書喊了過來。

讓他如此堅持要卸妝的緣故不是因為他懂，而是有一次他剛回來就直接把人壓到床上，那女人說要去卸妝，他當然不同意，可她卻固執的要去卸，說如果不卸妝皮膚會變差。

這女人這么愛惜她的臉，如果今天晚上不卸妝皮膚變差了，只會怪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