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這個東西……我和你的看法一致,這位夫人恐怕不只是簡單地瘋掉了,你還記得妮娜說過的話嗎?她說這位夫人的母親和外祖母都是在生下孩子后漸漸瘋掉了,這位夫人的幻象已經告訴我們,她懷孕了,但是沒有說孩子究竟有沒有生下來。我覺得應當是沒有。”呂醫生頗為大膽地猜測了起來,“你看一樓的這些畫像,有很多這位夫人的自畫像,或者她的丈夫的,甚至還有不少她的狗,但是沒有一張關于她的孩子,也沒有見過孩子的玩具之類的物件,這看起來不像是一個有孩子的家庭。所以有很大可能,這位夫人要么是流產了,要么孩子出生沒多久就夭折了,這也是她發瘋的誘因。”
齊樂人略一思索,腦中靈光一閃:“向惡魔獻祭,一定是為了獲得某種東西,你說她會不會是為了讓這個孩子復活?”
“有可能。不過起死回生這種事情,作為一個醫學工作者,我是抱著懷疑的態度的。”呂醫生正色道。
現在也沒有更多線索了,齊樂人干脆把這份惡魔祭品交給了呂醫生保管,他也被審判所提醒過,最好不要靠近惡魔之力,否則他身上的殺戮之種的成長速度會加快:“你運氣好點,就交給你了。”
呂醫生點了點,把鐵盒收進了包裹欄里。
“走吧,去表世界的二三樓看一看。”齊樂人說。
兩人一前一后往大廳的方向走去,有了呂醫生的手電筒,齊樂人也不浪費手機所剩無幾的電源了,呂醫生還嘲笑他說:“你這么寶貝你的手機,回黃昏之鄉后找個人買個充電器吧,我聽說黃昏之鄉人才輩出,還有技術宅造出了原始的計算機,運算還沒心算快,連個貪吃蛇都不能玩的那種。太可惜了,要是副本世界的普通物品能帶回去就好了,這樣我肯定努力裝幾臺電腦回黃昏之鄉,回頭好好當個宅男。”
齊樂人聯想起了自己那臺可憐的筆記本電腦,它似乎沒跟著他進來噩夢世界,因為在新手村醫院醒來的時候,他就沒有見到過它了。可惜了那臺筆記本里,還裝了這個世界的秘密呢。
兩人的腳步聲在走廊里回蕩著,前方就是沒有電源一片漆黑的大廳了。
黑暗中傳來似有若無的嗚咽聲,呂醫生一下子站住了,拉著齊樂人的胳膊緊張地問道:“你有沒有聽到什么聲音?”
齊樂人側耳一聽,前方走廊外,那抽泣的哭聲盈滿了悲傷,幽幽地傳到他的耳中。
“聽到了,是哭聲。”齊樂人被滲了一下,心里不禁毛毛的。
“不會是有鬼吧?”呂醫生倒吸了一口涼氣,越發疑神疑鬼了起來。
“手電筒給我,我去看看。”齊樂人說。
呂醫生對自己的手電筒依依不舍,但是比起面對詭異的哭聲,他寧可面對黑暗了,于是他交出了手電筒,對齊樂人揮了揮手:“你保重,我在這里等你。”
齊樂人走出兩步又后悔了,一把將呂醫生也拖上:“不行,必須把你帶上!”
“喂喂喂,我不要去啊!”呂醫生抗議了起來。
“就是干,不要慫!”齊樂人祭出了曾經用來形容“女神”的話。
呂醫生死死扒住墻邊的雕塑,吶喊道:“就是慫,不要干啊!”
兩人爭執之際,那幽怨的哭聲不知不覺已經停止了,等齊樂人發現不對時他一把松開了呂醫生,警惕地看向黑暗處。
呂醫生撲通一下摔在了地上,捂著屁股叫道:“你干嘛突然松手?!”
“噓——哭聲不見了。”齊樂人壓低了聲音說道。
呂醫生一下子被嚇精神了,立刻哆哆嗦嗦地站了起來。
黑暗中傳來了腳步聲,有節奏地靠近著,齊樂人調整了手電筒的方向,直直向腳步聲傳來的地方照去——來人被光一刺,一手捂住了自己的眼睛,語帶哭腔地問道:“是齊樂人和呂倉曙嗎?我、我聽見你們的聲音了……”
“南璐?”齊樂人疑惑地問道,“你不是和肖洪一起走了嗎?他人呢?”
南璐擋在眼前的手緩緩放了下來,露出哭得通紅的眼睛和滿臉的恨意。
“他走了。”南璐怨恨地說道,“他和羅雪怡那個賤人走了。”_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