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邦并沒有拒絕戰姬跟隨,默許了直播拍攝,但他也并沒有真正去殺人,而是面不改色將吐口的狠話又吞回去:“開個玩笑,別當真。我這么說,跟毀人家似的。”
那也是先毀你好不好。
戰姬在心中吐槽。此時,在饔昴恢攏鋨釹型バ挪剿頻匱刈湃誦械勞白擼肀叩拇繽沸湍校孟襝率粢晃恍9伲芯恿璧模凰坎還兜匚蟶
老天爺,趕緊讓事態上正軌吧!
戰姬緊了緊沖鋒衣,感覺凍雨越發冰冷刺骨,但她不可能放過這個機會,幾步的蘊釀之后,她終于問出了已經壓在心頭很久的問題:“田少將,您對昨晚上的夏城騷亂怎么看?那種疑似滴水劍的殺傷手段,您能不能從專業的角度,給我們談一下看法?”
田邦笑著搖頭:“戰姬啊,咱們也算熟悉了,對吧?”
又是這樣……
戰姬真不想再繞圈子,可是面對田邦看似禮貌實則強勢的做法,她根本沒有拒絕的能力:“是,是的。”
“那么,我也就不客氣糾正你一個錯誤。你說‘昨晚上’的夏城騷亂,這是不正確的。”
“呃?”戰姬眨眨眼,“您的意思是,騷亂還在繼續嗎?”
“我是說,只要夏城政府沒有解除緊急狀態,騷亂就是現在進行時,就算一時半刻沒有爆發,也隨時埋著爆發的種子。大家要對政府判斷有信心,不是嗎?”
聽起來很有道理,可又覺得不對味兒……
田邦面向鏡頭,看上去無比配合直播進程:“目前夏城已經收緊了入境辦理,相當一部分會被拒之城外,大伙兒極可能白跑一趟;白跑也就罷了,一個弄不好連命都搭進去,那就實在不劃算了。所以呢,最近要來夏城旅游、訪友、做生意的朋友還是謹慎一些的好。”
戰姬從來不知道,堂堂“血獄”竟然還是個話嘮,她艱難地從鋪陳的話語中,尋找有價值的情報,然而還沒有問出口,田邦倒是主動把話題轉了回來:
“對了,你說昨晚在納德區的‘滴水劍’屠殺事件……難道現在已經傳遍全球了嗎?”
他對著鏡頭,露出無辜茫然的眼神。然而被帶著繞了無數圈的直播間觀眾們已經不吃這一套了。
“裝,接著裝!”
“杜絕惡意賣萌!”
“他是軍方大佬,他不知道……呵呵。”
“如果他不知道內情,樓上的就把腦袋割下來給戰姬當夜壺!”
戰姬對人頭夜壺是拒絕的,她小心翼翼地嘗試保持話題方向:“在發布滴水劍技法的rt8313任務貼里,至少已經有上萬人次回復,我想這件事在荒野探險家協會里,已經是徹底擴散開了。”
田邦搖頭感慨:“rt8313啊,真是懷念!想當初,我也是跪舔武皇陛下的純情少年,因為能力性質問題,我滴水劍學得很一般,在焚心刀上倒是有些心得……”
他又來!直播間群眾已經出離憤怒了,剛剛圈起的一波路人粉,瞬間黑化:
“繞到焚心刀了,吹你牛逼是吧?”
“啊啊啊戰姬你不要再給他機會!”
“警察叔叔快來,把這個話嘮拖走!”
“某人不要叫田邦了,叫田圈兒吧。”
“果然,甜甜圈吃多了有礙健康!”
剎那間,直播間里就被“甜甜圈兒”刷屏,戰姬感覺已經喪失了對直播間的控制。好吧,她也從來不是那種掌控力強的主播,她最出眾的本事,還是作死。
面對滑不溜手的田邦,她一咬牙,直接作了個大死:“田少將你特意提起武皇陛下,是暗指夏城騷動與她相關嗎?”
田邦睜大眼睛看她,末了拍了拍巴掌:“果然還是有記者屬性的……你的腦洞很讓人佩服,不如再深入闡釋一下?”
既然已經在作死的路上大步狂奔,戰姬也就不怕什么了,她再不理會直播間,只把前面做的關于地點和距離的分析,重新再說一遍,然后總結:
“四處案發地點,幾乎同樣的死法,雖然案發時間都非常接近,但如果有驚人的移動速度,在半小時內做到這一切是可能的。事實上都用不到超凡種,一個速度非弱項的b級強者也差不多了。真正的難處,還是滴水劍,而能把滴水劍當機槍使的……武皇陛下作為技法的傳授者,應該比其他人掌握更多的信息。”
戰姬到后來還是縮了,她想造個大新聞沒錯,但作為記者,一個人唱獨角戲是要被天誅的。
這時候,田邦卻又嘆了口氣:“戰姬啊,你掌握的素材還不夠。要知道,有些事情是超出正常邏輯范疇的……比如,死亡時間問題,我可以很肯定地告訴你,沒有‘半小時’的說法,根據警方調取的現場監控,你們知道的四處地點,其案發時間,最先和最后的時間差,在五分鐘以內。”
田邦伸出手,五指叉開,在鏡頭前來回翻動,讓所有人都看清楚。
“五分鐘?”
“還有,案發地點也不只是你們目前知道的那四處。附近就還有個更刺激的……我和戰姬帶大伙兒去領略一下。”
“甜甜圈”田邦在該死的在云遮霧繞之后,終于爆出了有價值的猛料,而且還越俎代庖,搶占主播之位。
毫無疑問,連續猛料對直播參與者的邏輯造成了相當沖擊,一直在關注直播的章瑩瑩,此時就切入事務所的工作群,一連放了兩排“目瞪狗呆”的表情,當然也沒有忘記把直播鏈接發上去。
“真的是陛下出手了嗎,為什么我感覺好有道理?”
“瑩瑩你這么給陛下扣鍋好嗎?”
“是不是陛下都無所謂了,我倒覺得問清楚羅老板那邊是什么意思更合適……呀,我好像暴露了什么?”
“果然有人這么想對吧?”
“說實話的小孩要打屁屁。”
“原來不是我一個人這么想嗎?”
“不止一人+1。”
“不止一人+2。”
“不敢說實話的膽小鬼在角落里瑟瑟發抖。”
十天閉關,果然已經被世界拋棄了。章瑩瑩一腦門兒問號,終于還是忍不住,在群里發信息詢問:
“羅老板?羅南?他怎么了?”
很快,大量的信息就從工作群里涌出來。
章瑩瑩只掃了兩眼,就陷了進去。高崖上強風凍雨飛落,打在臉上微微生疼,她也不做理會。也就是在這個過程里,她的臉色漸漸沉下去。
兩分鐘后,章瑩瑩給白心妍去電話,然而不久前還和她互動取樂的朋友,這時全然沒了消息。
稍后一段時間,田邦和戰姬跨過兩個街區,抵達了傳說中的案發現場。這里確實已經被警方層層布控,偌大的寫字樓除了警務人員,再沒有其他人。